战中去,就会不可避免与梁军产生冲突,从而引发齐梁的战争。果不其然,距离长山的那场混战才刚刚结束了不到三天,梁王谴责齐军的信便已送到了昭乐桌上。

昭乐捏着信在眼前晃了晃,复又扔回了桌上。

如果胜利的是梁军而非齐军,自己会怎么做呢?会不会也送上这样一封可笑的信给梁王呢?昭乐在心中问自己。

他没有得到答案,或许送,或许不送。这样一封信,又能做什么,起到什么作用呢?

毫无意义,惹人发笑,就像是现在梁王的信对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一样。

当他知道齐军和闻喜的百姓一起高喊着‘雄雄大齐,扬我国威’时,他感到惊讶;他的惊讶尚未平复,信使便报上了了一个足以令他震惊的消息。

王彩御不仅带着这群人战胜了复国军,驱散了梁军,还为齐国攻下了长山。

其实作为昭乐的立场来说,他并不需要长山,齐国也同样不需要长山。

攻下长山,对于齐国来讲毫无利处,甚至可以说是弊大于利。这只会加剧齐梁之间的矛盾,也许还会激化齐梁间的矛盾,成为新的战争的引火索。

这种时候,往往应当选择将长山归还给梁国,继续来维持两国间的友谊。这样也是避免战争,最正确的作法。

但是昭乐没有这样做,他也不能这样做。

他选择留下了长山,因为这是闻喜的百姓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为他博来的。他唯有倍加珍惜,方可让百姓们得到满足。

在民心与邦交上,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民心,放弃了邦交。

放弃邦交,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楚政来,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放弃了与楚国的邦交,放弃了与楚政的情意。与一直坚守在着这份情意的楚政相比,他是如此的懦弱、不堪一击。

放弃,从来都是最简单、最轻易的决定。昭乐用手捂住脸,他羞于承认的自己的懦弱。

“殿下,梁王的信……”文知礼打断了昭乐的羞愧。

昭乐抬起头,沉默地拿起桌上的信,大拇指在上面来回摩挲:“我并不介意开战。”

“是。”文知礼将殿下的话记下来,他叫殿下也正是这个意思。他的位置,并不需要去左右殿下的心思,只需要记录下殿下的而一举一动就够了。“殿下可要回一封信给梁王?”

昭乐想了想,觉得出于礼,回一封信也无不可:“你代我写封信给梁王,告诉他,我国并不介意开战……嗯,言语恭顺些。”

文知礼微微颔首,应下了。

昭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问文知礼:“你常去燕师兄那里,可曾见过他门客中有擅于调弄畜生的?”

“畜生?”文知礼皱皱眉。“殿下所说的可是杂耍?”

“与杂耍倒也类似,你可曾见过?”

“臣倒是听燕师兄说过,他的门客中有几个擅于逗弄畜生。其中有一个人饲了只金雕,因啄瞎了人眼,才投奔到燕师兄门下。”

“那金雕什么样子?”

文知礼想到那一日前去燕于琴家里,见到空中盘旋的那只金雕,便觉得心有余悸:“足有半人多高,勾嘴立眉的。很吓人。”

昭乐一笑:“瞧这样子,文师兄想来是被吓过了。”

“确实可怕。”文知礼点头。

“文师兄,劳你前去燕师兄府上,让他将门客中擅于调弄畜生的都聚起来,今晚我要到他府上看杂耍。”昭乐摸摸鼻子,笑着说道。

听闻太子殿下亲临,燕于琴府上自然不敢怠慢,好一阵鸡飞狗跳、虎啸鹰旋,才将门客中会调弄动物的都聚到一处。文知礼先来瞧着他们准备,见有人牵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进来,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指着燕于琴大叫:“你怎可留着这等恶畜在府上!”

燕于琴嬉笑着凑过去:“师弟可是怕我被它吃了后,没人待你像我这样好了么?”

“还是吃了好……”文知礼怯怯地绕过那大虫,见有人怀中抱着只小猴儿倒还讨喜,正要过去忽觉得脚下一滑,低头看时,正见一条长虫正抬起头与他对视。这一回可是吓得文太史大惊失色,什么礼仪全不顾了,哆嗦着就倒在了椅子上。

燕于琴见状大笑不已,遣了门客们出去院里后,才过来问他:“怎么跟着上了战场都不怕,在这儿见个长虫就怕成这样?”

“那是人,你这是畜生,怎可同日而语?”文知礼抹抹额头,满是冷汗。一只手覆上了他那只正在擦汗的手,他不必抬头也知道那人是谁。

“师弟,你本是文人,又何必亲身追随殿下上战场?你当真不怕么?”

文知礼推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道:“我若说一点不怕你必定不信,可我确实不怕。”

“不怕就好,不怕就好。”燕于琴顿感词穷,准备好了一肚子的好话,也被文知礼堵了回去,全说不出来了。“殿下得晚上才来呢,师弟不如随我去用些点心吧。”

文知礼应了一声,站起来跟在燕于琴身后到了桌边坐好。眼见着燕于琴殷勤倒茶伺候,心中有感,轻声道:“我不怕是因知道你会派人护着我。”

燕于琴一愣,随后抬起头对着文知礼无言的一笑。

齐国里的杂耍尚未开始,楚宫中的法事已经进行了好几天。

楚政坐在殿中听着外面传来的念经声,只觉得厌烦,揉着脑袋在屋中转来转去。

门外的宫人瞧他这样子,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放来送信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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