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政对面,温和地笑着,讲着他的计谋。

楚政举着茶杯放到嘴边,似喝似不喝地转着杯,盯着对面的李斯:“师父此计似是有些过激。”

“如此行事,方是您的性子呀。”李斯笑着站起来。“行与不行,全看陛下了。”

太阳不知何时已隐入了云层,几只乌鸦从天际飞过,啊啊地叫着,甚是讽刺。

☆、第三章 新的旅程也是心的旅程 (1720字)

“什么!”昭乐拍桌而起,仿佛听说了多么不可思议地事情一般瞪大了双眼,盯着对面那个为他带来消息的臣子。“你再说一遍!楚政干了什么?”

“公子政,哦不,现在应该是楚王了。他在其父楚庄王的葬礼上,踢倒香炉,用香灰砸上了庄王的牌位。”

“他当真大闹葬礼?”昭乐无力地跌到椅子上,他不知道楚政该如何收场。难道楚政不知道他国中那些藩王和其余的公子们都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他的皇位?“楚政究竟想干什么!”

魏慈明摆摆手让那位大臣下去,这才走到昭乐身旁,抬手捋捋昭乐的乱发:“那是楚政的事情,你费不上为他忧心。”

在师傅面前,昭乐也不嘴硬,垂着眼的模样似是有些委屈:“他若战死,我该怎么办?”

“楚政怎么会让自己战死呢?”魏慈明叹了口气。“楚国那些藩王殿下不必看在眼中,他们的本事是拿不住楚政的。他若当真战死,只会是和赵灵宫。若是他命大多活几年,那想必是死在殿下手中。”

昭乐摇摇头:“我从没想过要杀了谁。”

“是。只是殿下要做天下人,要做大事,便不可拘泥于妇人之仁。”

“师傅,此刻谈论此事为时尚早。”昭乐抿了抿嘴,看看四周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国中士兵尚是父王在时所征,距今六年,只怕早已用不得了。我又是受制于楚赵两国,无法征兵买马。只怕真到了上战场那一日,尚未开战,我国便已败了。”

魏慈明捻弄佛珠的手顿了一下,复而继续再无停顿。“兵书有虚实篇,所谓虚实之道亦为阴阳之道,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话已至此,以殿下智慧若仍想不出个合适的法子,那趁早将齐国拱手送给楚赵二国方是为国为民之上策。”

昭乐咬住唇,委委屈屈地答道:“师傅教训的是。”

魏慈明心知自己对昭乐要求过高,年仅十五岁的孩子,到底是难以做到没有情绪,满心清明的。就连修行多年的自己,不也正是如此?每每遇到赵灵宫,总难自制。可这天下不容他的好徒儿慢慢地长大,这乱世浮沉谁能说得准?一个不经意,便会被别人的刀斩杀的分毫不剩。

很多年后,昭乐长大了,真正的长大了。那时候,他对魏慈明说:“师傅,我小时候你和我说的那些话,其实总归都是一句话。”

“什么?”

“活着。努力地活着。”

清晨的曙光方才崭露头角,便已有人踏着晨光而来。

华夫人尚未梳妆,听着门口的禀告微微皱了皱眉,隔着门问道:“殿下此刻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门外的昭乐也不管屋里的华夫人看不看得到,仍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母亲,昭乐是来向您辞行的。”

“辞行?殿下要往何处去?”

“回禀母亲,孩儿想去巡视一下各地粮仓。”

华夫人又问了随行之人,觉得此事并无不妥,便道:“殿下路上需谨慎些,僻静地方休要独自前往,需多带些人马。”

“母亲教训的是,孩儿去后,齐宫诸事全仰仗母亲您了。”

那一日,昭乐太子率太子太保魏慈明、郎中王彩御、太卜何九畴及医师一名侍卫数名,踏着晨光出了齐宫大门。

旭日微红宛若姑娘脸庞,城门外的草屋上裸着一双喜鹊,唧唧喳喳地叫着,好像也在为昭乐一行人的到来和欢欣雀跃。

晨间的烟雾正在一点一点地消散,侍卫中的一个人抬起头,掀起帽前的遮挡,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算出来了。”

昭乐回过头,轻声笑道:“伍师兄,你总是沉不住气。”

“臣自然没有大师兄和几位师弟沉得住气,他们都不用遮遮掩掩,走的光明正大的!”说话间,那侍卫拽下头上的帽子塞到腰间,露出一张瞧起来理应可爱的圆脸,却因目光锐利,反而显得阴狠。

此人正是已官拜大司马的伍齐射。

旁边的医师抬起头看着马上的伍齐射,皱着眉道:“伍师兄总这般沉不住气,怎能成大事?”

昭乐颇为赞许地点点头,对那医师道:“文师兄,你也上马吧。”

“是。”装作医师的文知礼跨上身旁一名侍卫牵过的马,一扯马缰,便到了魏慈明身侧。“敢问师傅此行究竟所为何事?”

“此行?为师也不知究竟所为何事,是殿下的主意。”

☆、第四章 太阴即为太阳 (2794字)

当昭乐的人马踏过齐国大半的国土时,已是暮秋。

楚赵二国的战火从未停息,隐隐有蔓延之势。

梁周两国势力微弱,依仗赵国,三国结为联盟。楚国自不甘落后,与晋鲁互为盟国。如今天下,只有吴国尚未卷入这场战争,而夹在楚赵两国之间,南方与周国接壤,西部与鲁吴两国仅隔着一条洋河的齐国,再一次沦入了即将成为众矢之的困局之中。

深夜,昭乐看着一封封从齐宫中送来的书信,沉着脸将信一一送到烛边烧毁,复而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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