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芙蕖死了,死在了除夕之夜。

汪曼春精神崩溃,差点没把推门的明诚一枪打死。

明楼安抚了汪曼春。

总之,两个人忙得个焦头烂额。

虽然,这个行动是得到明楼同意的,这样的结果也是在他们预料之中的,但是如果明台再来这么一次,他们的脑袋一定会胀得颇大。

明台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孤胆英雄啊,要不是大哥和自己以各种理由指使了部分人离开新政府大楼,修改了计划中几个位置,这次成功几率基本就是零。

在送汪曼春去饭店的路上,明诚在真正放下悬着的心。

梁仲春没有发现什么,不代表没有什么纰漏。

明楼坐在车子的后座:“等一下去买一点烟花。”

明诚知道大姐喜欢烟花,所以明家每年都放。

如果所有的火药最后都只是用来制作烟花,该是怎样的夜空。

明楼跟饭店的服务生说了几句话之后,和他一起上了车。

路过商店的时候,明楼支使他去买烟花。

他觉得大哥这两日颇为沉默,但不知道该怎么问。

他敲开店门。

店员是一个圆脸的女孩子,带着一副眼镜十分乖巧。

“先生,你的零钱。”女孩子将零钱递过去。

明诚第一个反应就是那天夜里和他接头的女学生,但是这身高不对。增高可以垫一垫,那天接头的人却比这个女孩子矮。难不成砍掉了一截?

打了一个寒颤,明诚抱起了一大包烟花。

打开门,扔进后座,关门。

一气呵成。

明楼无奈地看着占据后座一半作为的烟花:“你想干嘛?”

怎么可能一次性能买到这么多的烟花?

明诚坐在前排驾驶座位上,不回头:“过完除夕再说。”

他们点燃了烟花。

这份惊喜让明镜十分开心。

调皮玩闹宛如幼时。

明台却抢了他们的风头。

大姐看见明台就把那些烟花抛之脑后了。

明诚进去把包都放好之后又到门外看了看,确认烟火都熄了才到餐桌上。

年夜饭。

明镜给明公馆的仆人杂役等都放了假,这里只有明家的人。

开心的气氛完全看不出时代的黑暗。

明诚知道明台有很多问题。

在家里如果说谁的心事最容易猜的,那就是明台。

他在明家是最受宠,他的那些小毛病和小习惯,他和大哥大姐太了解了。

更何况,他们两个还是他的上线,对他知根知底已经吃透了。

大姐的宠溺,让明台更加的有恃无恐,就差没有直接指着明楼的鼻子质问他是不是汉奸了。

面对小儿科一般的旁敲侧击,明楼也顺水推舟,见招拆招。

这把明台气得不轻,又因为大姐不好发作。

当他们正拿着语言的“小飞镖”互相戳戳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明诚在看见进来的人的一瞬间,忽然明白了明楼那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明楼,明楼看着大姐,大姐看着他。只有明台一脸茫然看着他们。

其实,他已经不是那么地恨桂姨了。他只是解不开那个心结。

他也曾经问过自己,问过明楼,自己是不是一个骗子。

明楼很明确地告诉他:他不是骗子。

他也曾经跑出去过,然而茫茫世间,他无处可去,又太过幼小,无法生存,被那些比他大的孩子欺负。桂姨找到了他,给他吃的东西,之后又打了他。

那段时间他就像得了一种病,明明知道桂姨可能有一天会打死他,却不能离去。

有的时候,他看见打过他之后,桂姨会流眼泪。

对于桂姨来说他既是母亲对市区的孩子爱意的转移,也是对负心人恨意的实化,每一次都恨不得要他死,有每一次在他要死的时候把他拉回来。

只是那时,他不知道桂姨为什么流眼泪,但是他不想让其他人伤心,所以他一直没有走。

他记得孤儿院里的嬷嬷们说他是被遗弃的,包裹的小被子上还有血迹,手臂上的纹身更像是道士画的符。

说他不定就是一个给别人带来灾祸的灾星。

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会对他笑。

桂姨对他笑了。

那样的温和,温柔,温暖。

嬷嬷问他想不想让面前的阿姨开心。

他说:“想。”

那你就去喊她一声妈妈。

那一次,明诚已经不记得起因了是什么。

桂姨打他,将他的头都打破了,鲜血从额角流到了衣领里。

十一岁的孩子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看起来就像八九岁一般。

瘦弱的明诚蜷曲着,求饶着,希望桂姨能够和往常一样住手,然后拧着他的耳朵让他去劈柴,去拎水。

然而没有。

桂姨就像疯了一样地打他,咒骂他。

里面夹杂着一些乡话俚语,他不懂。

直到他没有力气再躲闪,桂姨才停下来,朝着他啐了一口吐沫,之后进屋拿着手提袋照常上街去了。

后来,他想起那个时候,也许,桂姨终于下了决心,在等着他自己死。

他将自己抱成一团,他的意思在渐渐模糊。

他以为一切最终还是结束了,他看见了桂姨出门前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有一种解脱了感觉。

他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从梦中惊醒了之后,明诚就再也没有睡着。

他和明楼谈过,关于桂姨。

他明确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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