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师见皇帝对自己毫不生疑,心中越发安定,说完该说的话,便叩拜退出。在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盘算刚才太子的奇怪装束。

慕容南回到元亨宫,把一件白色里衣扔给李越白。

“太子殿下今天在御书房就穿的这件?”李越白抢过衣服,拿在手上左看右看:“不对!这是我的衣服啊!你穿我衣服干嘛?”

“谁说这是你的?”慕容南挑了挑眉,耍赖不肯承认:“这就是我的。”

“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李越白都无奈了,其实他自己也认不出云惟知的那些白衣,看着都一个样,只要是白衣,那必定是云惟知的。

“这可是你说的。”慕容南笑了:“那我明日还要穿。”

得寸进尺啊熊孩子!

“说起来,太子殿下。”想到这个熊孩子的所作所为,李越白不禁深深怀疑起了他这场病是不是真的:“今天听孙嬷嬷说,你从小就活蹦乱跳像个蚂蚱似的。”

“蚂蚱?”慕容南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比喻,也太难听了吧。

“哥哥我啊,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李越白思考道:“你前段时间为什么会突然生病,还病得快死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是不是你故意装病,把我骗来上京?”李越白目光如炬:“而且,上一次,小宦官给你端药来,你还不喝。”

“云哥哥,你不要乱想。”慕容南耸耸肩:“假如我是装病,瞒得过你吗?”

确实,看他第一天的昏迷情状,又不像是真的。

“哥哥宁愿你是装的,其实没有病。”李越白叹气道。

“有。”慕容南又一步欺上来,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在这里。”

“心病啊?”李越白更无奈了:“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这根本就是承认了吧,俗套。”

“是真的心病。”慕容南道:“我幼年时,一个民间名医来给我诊脉,说我心口生有血瘤。”

“血瘤……”李越白半信半疑。

确实,生有血瘤者,常常伴随胎印,慕容南的眼角,正是有一块胎印没错。

夜里,赵太师再一次来到了回心院。

“娘娘,臣有一事不解。”赵太师眉头紧皱,不断思考着今日所见:“今日在御书房见到太子,太子穿了一身白衣,衣料似乎是宁州的丝绸……”

单蕙愣了愣,随即抚掌轻笑起来:“太师,你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此话怎讲?”

“那云乐师,正是宁州人氏!平日最喜穿一身白衣!”单蕙一字一顿,目光中流露出狂喜。

“也就是说,太子穿的是云乐师的衣服。”赵太师亦心中一震:“此事非同小可!”

按照端朝皇室慕容氏的习俗,贴身衣服,是绝对不可交换来穿的,只要是交换了,便是表明有肌肤之亲。

“不仅衣服,太子领口处的肌肤,亦有一块红痕,颜色深重,几日之内都不可能消除。”赵太师补了一句。

“太子毕竟年轻,以为本宫已经倒台,便高枕无忧,放肆至此!”单蕙冷笑:“到了明日,可有好戏瞧了!”

第二日。

原本冷冷清清的回心院,一时间变得十分热闹。

皇帝带着一众随从,以及大理寺官员,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回心院。

回心院的房间窄小,放不开这么多人,索性在院中摆了龙椅,就在院中审问。

“单庶人,若你有忏悔之意,便将诬陷皇后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吧,也好减免罪过。”安公公好言安慰道。

单蕙一身素单衣,楚楚可怜,早已哭得梨花带雨,连声道:“陛下,臣妾知罪,臣妾一时鬼迷心窍,罪该万死。”

单蕙又情真意切地讲述了半天自己对皇帝如何敬爱,听得人不禁潸然泪下。

“罪妾对皇后娘娘,也素来十分敬畏,此番犯下如此大错,并非因为不敬皇后,而是因为之前太过于敬畏,一时觉得皇后娘娘不如以前可敬了,便因而生恨……”

“太子殿下原本可成为一代英主,然而可惜……罪妾看在眼中过于焦急,这才铸成大错……”

“可惜什么?”皇帝听她言辞闪烁,语句中别有一层意思,急忙追问。

“陛下,罪妾死到临头,不得不说实话了。”单蕙定了定神,抬起眼睛,挺直腰杆,直视着皇帝,一字一句道:“罪妾诬陷皇后,罪该万死,但罪妾这么做,全是为了太子着想!”

“这话可奇了,诬陷皇后,怎么成了为太子好了?”安公公不解。

“皇后娘娘虽然贤明,在管教太子上,可是犯错了。”单蕙道。

“放肆!皇后管教太子,如何轮得到你插手?”皇帝怒道。

“罪妾是多管闲事,可罪妾真的是一片好心,不忍心看到太子犯错。”单蕙道:“太子为了私情,竟然不惜损害自己贵体!皇后也多加纵容,罪妾实在是不忍心……”

一听到贵体二字,所有人都认真了起来。

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前段时间患重病,差一点就死了!这可是大事。

“单蕙,你说清楚!”皇帝怒吼道。

“据罪妾所知,太子殿下根本没有什么病!他是自己给自己下了毒!”单蕙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一把钢针,插到了听者心上。

自己给自己下毒?这是为何?怎么会有人这么不顾性命,损害自己身体?

更何况,在这宫中,每个人的性命都不是自己的,而是皇帝的,自杀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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