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截断手足、击毁脑颅,还可经由金碑石聚敛煞气,取四周熔岩、泥石,提炼成精铁予以修复——

且每一次重塑身形,魔核承载魔气与五灵之气就更强盛。

简直无可匹敌。

但他们不是。

强如姜世离,也曾ròu_tǐ凡胎,自从血脉觉醒、力量大增,譬如凡人脱胎换骨、改穴易筋,却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何况三人乎。

魔衣并指捻诀,一招狂沙突涌、四周土石顷刻滚落,烂作软泥——

魔兵两足深陷、上臂犹在驱使,幻月觑准时机,厉斥一声,手中长qiang虎虎生风,刺、崩、抨、点、拨,端看枪花朵朵,勾魂夺目。

厉岩身形一闪,魔影纵风驰电掣,穿梭魔衣、幻月之间,身姿轻盈、矫健迅捷,魔兵眼花缭乱,被他一掌击在胸前,右手撮指成刀,欲取魔核机杼——

却见抡巨锤者背上金轮风声虎啸,以紫电穿雷破魔衣土石咒法,巨大身形抢前一步、欲扑后者,幻月忧心大哥,错失良机、一击落在空处,也不恋战,携魔衣撤出。

此时巨锤来袭,厉岩亦是避无可避,惟有闪身空翻,荡开魔兵全力一击。

一时斧钺当头、后有金鞭追赶,并铁锤来势汹汹,直如四象摧崩,刹时火花迸溅,携起罡风拂面、直摧万马——

砰!匡!!

数声巨响交相起伏,砖石地面绽开裂痕无数,碎石上下抛跌,扬起尘土遮蔽人眼。

三人纵身急退,但幻月还是慢上一步。

此际乱石拍岸、劲气四拂,魔衣此前耗损太过,一时难以稳住身形,幻月为救兄长,当下长qiang一震,抨、拨、扫、刺,毫不含糊,生生划下条道来——

然则魔兵穷追不舍,但见斧劈钺砍,鞭锤横截,幻月招式用老、闪身不及,一时空门大开,只得把枪直刺,却遭中途拆吃,枪花被打、枪气被卸,魔兵斧钺突如其来,一击扫正胸前,幻月当机立断,缩身后翻,险险断筋碎骨、横死当场。

饶是如此,仍受来敌气劲鼓荡,以至脏腑受创,内息大乱。

一切只在电光石火之间,魔衣叫声不好,无疑心如擂鼓,几是茫然失措,厉岩强扭身形,欲再施展魔影纵,可任他身法独步天下,恶战至今、接连耗损魔气,到此亦是强弩之末,半途已是力尽,厉岩懊恼道:“该死!”

幻月自知此劫难逃,心道:我命虽休,尔等也休想逞势!

端是一条好汉,竟催动全身毒血,势要与敌偕亡——

厉岩浑身巨震,无疑想到刘金几人,亦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时心神激荡,目中血雾弥漫,嘶吼道:“住手——!!”

却有一人后来居上,比他更快。

是魔君!

魔衣一惊,就觉掌中一空,长qiang落入一团魔雾中,那魔气如有实质、雄浑无俦,将魔衣一杆长qiang牢牢握定掌控中——

魔君闭目凝神,魔息如有所感、俄而爆燃成焰,譬如一道火矢,将魔衣长qiang射向两魔兵。

爆炎过于炽热,竟连魔族之眼都难以承受,魔衣横臂做挡,就见枪如利箭、贯劲而发,掀起狂暴魔气大肆鼓张,携摧枯拉朽之势穿脑而过,电射另一尊眼目。

如此霸道彪悍,一击直摧,几令闻者丧胆,如若敌手ròu_tǐ凡胎,早已一命呜呼,毫无还手之能——

而这,仅仅不过一束魔息所致。

魔衣大气不敢出,直到强如魔兵者,业因此一击而不堪其力、一时停罢,才惊而回神,竟是浑身作颤、惊汗频频。

厉岩亲睹魔君强横,却是急怒交加,呼道:“主上!!”

魔兵铁甲碎裂坠地,掀起尘土飞扬,之于它等、却是无关痛痒。

姜世离眉心微蹙,显见冷汗滴落,为截断金碑石与魔兵关联,魔君需以自身为炉鼎、极力吸进此地煞气,从而架起屏障,减缓金碑石效能,如此三人对阵魔兵、才能胜券更大,姜世离须以全副心神、对抗上古神器,早已无暇他顾,此际分心来援,如何能叫厉岩不心惊!?

但厉岩纵有不甘,值此危机四伏、险死还生之际,一时也全难分shen,惟有更快除掉二者魔核,魔君才能从重压中释放——

谁亦不知,强如蚩尤后裔、能承受天地煞气究竟几何,但从魔君无疑粗重喘息中可想而知,定然十分痛楚!

厉岩一振右臂,魔手指爪坚硬如铁,竟是不顾性命、趁魔君一击威势惊人,强取魔兵胸内魔核,奇诡身姿拔地而起、右手五指成拳,譬如一记重锤、一击直捣黄龙——

魔衣受他二人所染,亦是振起心神、不甘示弱,冲天一跃、直追魔君贯彻长qiang,但觉触手滚烫、形如烙铁,魔焰竟如活物,反要将其吞噬……

姜世离眉心微动,似是有感魔衣战意,心念电转间、立时赤焰跌宕,灌注枪身,却不伤及魔衣分毫,后者了然、借魔君之势,执枪杀向二魔兵!

幻月一口鲜血喷出,此时落下地来,目光紧盯魔君身侧、竟是难以言喻——

适才一击若晚上分毫,自己断不能善了,怕是不死也残,魔君施与援手,反将自己置身险境……

而这场战争,本就与他等无关——

为什么?

幻月神情复杂,无论如何、自己都欠魔君一条命,他握紧长qiang、咳出淤血还待再战,就闻一声异响——

姜世离闷哼一声,面上血色褪尽,幻月心中焦急、竟是疾步奔到他身侧,道:“你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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