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凌风的声音:“主子,乐元侯府那边来人问了。”
穆侯楚看了心禾一眼。
心禾无奈的道:“你去回了那边,就说我今日不回了,让人端盆热水来。”
“是。”
不多时,便有小丫鬟送了热水进来,心禾接过了盆子:“交给我就好。”
“是。”小丫鬟转身便匆匆退下。
这府里的下人也都清明的很,这季心禾是什么身份。
季心禾在的时候,下人还敢在屋里多呆,那就不怕主子直接给发卖了去。
心禾拧了帕子,一边给他细细的擦拭额上滚下来的汗珠子,一边道:“一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熬碗清粥来,大夫说你这伤口得养仔细些,还有,别自己乱动弹。”
穆侯楚看着她,只觉得满心的满足,自从那次连安镇一别,她便是再没亲近过他,连个好脸色都没有,早知道伤一次能让她对自己这般好,他还不如早些伤。
“看什么呢?”心禾被他直勾勾的看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穆侯楚微微勾唇:“看你,好久没能好好看看你了。”
心禾轻瞪了他一眼:“是么?”
幸好现在他伤了后背,不然她总觉得这男人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了,这男人有多qín_shòu,她还是知道的。
心禾捏着毛巾的手突然顿了顿,神色凝重了几分:“你觉得今日之事,是不是有些蹊跷?”
穆侯楚的面色也紧跟着一沉:“自然是有人做了手脚。”
心禾犹豫了片刻,才道:“其实今日去看黑熊的路上,我被一个小宫女给撞到了,我感觉她故意扯到了我的裙子,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大概是她想往我裙子上抹什么吸引黑熊的药粉。”
穆侯楚眸光微冷:“谁胆子这么大?”
心禾却接着道:“可是,我换了衣裳,那只黑熊却依然对我紧追不舍,我总觉得,不大对。”
穆侯楚冷声道:“那说明原因不在那裙子上。”
“那是我先前猜错了吗?”心禾疑惑的道。
“那只黑熊,明显有问题,浑身不知被中了多少箭,分明伤的那么重,却是越伤越猛。”穆侯楚眸光一沉:“陈阁老?”
心禾一愣:“这关陈阁老什么事?”
“他似乎暗地里有研制这方面的药物,被那药物摧残过的黑熊,一旦唤起野性,便会比之从前凶猛十倍,甚至段时间内难以杀死,除非,正中眉心。”穆侯楚声音微凉,透着几分寒意,那双眸子,也多了一抹幽深之色。
今日若非他最后关头突然想起这东西来,还不知此时的下场如何。
心禾蹙眉道:“这什么药?听起来怪吓人的,你怎么知道的?”
穆侯楚眸光幽深:“我自然知道,我从前就是在他的地下组织里长大的。”
心禾顿了顿,忽而想起陈易凝曾说过的,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看来这话,并不假。
心禾突然觉得有些不痛快了,闷不做声。
穆侯楚看向她:“怎么了?”
“什么地下组织?”心禾漫不经心的问,却显然没了方才的好语气。
穆侯楚接着道:“见不得光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将那里的残忍告诉她。
“你既然从前是陈阁老的人,如今怎会从他手中脱离出来?”
穆侯楚凉薄的勾了勾唇:“弱肉强食,最简单的道理,他无法控制我的时候,便是该被我压制的时候。”
心禾知道,虽说他说的这般简单,但恐怕是没有这么容易的,他能走到今日,受过多少苦,她从他身上的伤痕便能看的出来。
“那此事你打算如何?”
穆侯楚捏了捏她的手心:“静观其变,这么大的事情,皇上那边必然让人彻查,此事疑点甚多,先看看他们查出个什么结果来,再着手,情势会明朗些。”
心禾点点头,在他的身边,她似乎不用刻意去想太多,他想到的解决办法,必然就是最好最周全的办法。
夜色已经深了,心禾守在穆侯楚的床边,也越发的困了,眼皮子沉重的耷拉下来,不知不觉的便睡过去了。
她来京城这么久,几乎没怎么睡过安生觉,可能是独在异乡,总归觉得不安稳,今日却睡的格外香甜,一觉睡到了大上午。
外面刺目的阳光洒进来,她才蹙了蹙眉,揉着眼睛醒了,隐约间似乎看到一个青灰色的织锦帷帐的帐顶,有素又冷清的颜色,觉得陌生又熟悉。
心禾又揉了揉眼,忽而一个激灵,骤然睁开眼,她怎么不是趴着的是躺着的?!
穆侯楚撑着胳膊看着她,唇角含笑:“醒了?”
心禾翻身而起,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我怎么在床上?”
穆侯楚轻笑着道:“我怕你着凉,把你抱上来了。”
就等着她睡着了抱着她上床来,好久没碰她了,抱着她睡一宿,他觉得自己的伤似乎都要好了。
心禾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瞧着完好无损这才瞪着他道:“就知道你非让我留下没安好心!”
穆侯楚看着她这般警觉的样子便觉得好笑:“我这副样子了,你还以为我能对你做什么?”
他倒是想做点什么,只是他昨日抱她上床,都差点把伤口扯裂了,想做也做不了。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美人在侧,却只能忍着,确实也难受的很。
穆侯楚看着心禾,眸中狼光尽显,心思都挂在了脸上,忍不住舔了舔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