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为身中媚药,整个人都不大清醒,现在解了毒,脑子里的记忆总算也随之清晰了不少。
此时的她,更加明白自己所在的时代对女性的严苛,尤其是在这种小山村里,里正作为土皇帝,完全可以下令将她浸猪笼,这里的人,尤其是女人,的确是命如草芥。
季心禾心里暗道好险,随即便随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摸索着往一条山泉走去。
她先得整理一下自己,用清水将自己的脸上清洗干净了去,可当她一眼看到这清泉中倒影的人儿的时候,自己都跟着吓了一跳,这女鬼是谁?再想想先前那个男人满是嫌弃的脸色,季心禾真是想一头撞死了去,她竟然还有脸说自己是美人?
不过当务之急,也不是这些了,她凌乱的头发倒是可以整理一下,但是外衫被扯烂了,头上还有一个血窟窿,这样的形象,的确是不妙,她若是回去,该怎么解释?
不然直接跑了算了?
可季心禾这个念头刚刚产生,便骤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各种喊声:“禾丫头?你在哪儿啊?”
“心禾?心禾?你跑哪儿去了?你爹娘要急死了!”
“季心禾哎?季心禾?”
听着这架势,似乎像是全村都出动了。
一个湾里住着的村民们,彼此还算是团结,一家出了什么大事儿,丢了娃之类的,大家总会丢下手里的活儿计帮忙找,看来是丁氏把动静闹的大了,所以不少人都帮忙来找了。
季心禾心里咯噔一下,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再低头看看自己如今身上的这情况,她现在就算已经解了,但是衣衫不整,头上还有个血窟窿,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就算她说没发生什么,旁人恐怕私下里也是止不住的议论。
在这个时代,名誉就是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她虽然不在乎这些,但是却也知道入乡随俗。
眼见着那些声音越来越近,季心禾连忙往四周扫了一眼,这附近,正好有一个小山坡,不高不低的,只是草丛群生,里面还藏着一些石块儿,若是滚下去
季心禾咬了咬牙,直接跳了下去。
“心禾?心禾你去哪儿了呀?”丁氏一边喊着,一边往四周扫视着,这丫头喝了她的药,就算从猪肉三的手中逃出去了,可毒没解呢,逃到这山上来,这会儿肯定已经发作了,现在若是捉住了她,正好名声毁尽,到时候除了猪肉三,恐怕也没别人敢要她。
丁氏算盘打的好,这次是无论如何都得逼着季心禾嫁给猪肉三去的,不然,她收下的那二十两银子咋整啊?猪肉三还不得找她算账?
一想到这里,丁氏就找的更加卖力了,旁人看起来,还真是觉得这后娘当的比亲娘还好呐。
“心禾,心禾你在哪儿啊!你若是出了啥事儿,你让你娘可怎么活啊!”丁氏嚎的比谁都大声。
季东也是着急的到处找,倒是没空去管这丁氏今日的反常。
这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喊叫声,村民们都不遗余力的到处找着。
却在此时,一个村民突然叫了起来:“你们听,是不是心禾丫头的声音?”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紧张的听着。
“救命”十分虚弱的声音。
“哎!还真是心禾丫头的,这声音似乎是从这山坡下面传过来的!”一个老伯激动的喊了起来。
“哎呀呀,找到了,找到了!人找到了!”大家都喊了起来。
“啥?找到了!?”丁氏听到这话,几乎是一个激灵,飞快的冲着这边跑来,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季心禾的惨状:“在哪儿呢?人在哪儿呢?快快快。”
“好像是滚到这山坡下面去了,快快快搭把手,让谁下去看看。”
丁氏几乎都要冲下去了,一看这么高的小山坡,到底还是吓的止住了脚步,连声喊了起来:“快来个人下去看看啊。”
季东直接就冲过来了,二话不说就往下跳:“我去看看。”
“东子你可当心点,这坡度可高啊。”
季东抓着坡边的一株小树枝下去:“没事儿,这山上我都摸的清楚。”
他如今虽然年仅十八,但是从小在庄稼地里帮忙做事,身板儿结识的很,这山上也是他来惯了的地方,家里的柴火都是他到山上来砍的。
丁氏眼睛溜溜一转,不成,季东对那丫头偏袒的很,若是他一个人下去,难以当见证啊,还是得多些人下去才行。
丁氏立马尖着嗓子喊了起来:“你们这帮没良心的,东子一个人下去哪儿能带的上来她?起码得再下去几个帮忙啊,我闺女若是今日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做鬼都不放过你们去!”
村民们心里一阵膈应:“你这说的啥话啊?我们不也帮着找了这么大半天了吗?”
丁氏叫嚷着喊了起来:“那这会儿怎么也得帮人帮到底吧,一个人都不愿意下去救我们家心禾,咋都这么心狠呐!”
“嘿,谁心狠啦?”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
一个年长的老伯连忙站了出来:“行了行了,这事儿救人要紧,东子一个人怕是的确拉不起来心禾,还是再下去两个帮忙搭把手,好歹先把孩子接上来才行啊。”
这老伯在村里也是有些地位的,这话一出,到底没人吵闹了,随即便有几个汉子自告奋勇下去帮忙。
丁氏在上面死死的盯着,心里更是隐隐藏着激动,就想等着看看季心禾被折磨的七荤八素的模样,明眼人一眼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