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禾几乎要磨牙:“你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
穆侯楚随意的坐到了炕头上,分明就是个土炕,可当他坐到上面,却莫名的觉得赏心悦目。
季心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蹙眉道:“几天前半夜潜入村里的杀手,应该不止那一个吧?”
她其实知道,这个男人大半夜出现在她房里,绝对不是想要调戏她那么简单,真正的原因,想必也是跟那些杀手有关,既然在她的房间里都出现了一个,那么这村里的想必也更多了。
“嗯,很多。”
“人呢?”季心禾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第二日一早起来,整个村里安逸的如同完全没有那些人来过一般,竟然半点动静都没人察觉。
“死了。”穆侯楚说的风轻云淡。
季心禾前世就是杀手,见惯了生死的人,可看着穆侯楚这眸中淡漠的凉意,却还是忍不住心口微颤。
穆侯楚抬眸看向她:“其实我来找你,也是跟这件事有关。”
季心禾一听到是跟那些杀手有关的事情,心里也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你确定不想嫁给我?”
季心禾捏了捏手上的喝水的碗,忍住了直接砸过去的冲动,磨着牙道:“这是跟杀手有关的事?”
“嗯,我只是想说,过几可能要走了。”
季心禾微微一愣,穆侯楚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确定她的情绪一般,可季心禾短暂的惊讶之后,便恢复了正常:“那恕不远送。”
赶紧有多远走多远!
穆侯楚眸光微微一黯,忽而站起身来,往季心禾那边走去,季心禾警惕的看着他:“你干嘛!”
穆侯楚走到她跟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微微扬了扬唇:“不干什么,只是,跟你道别而已。”
季心禾立马后退一步:“道别就算了,从此咱各走各的阳关道,各不干扰,后会无期!”
穆侯楚唇角轻勾,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便走了。
季心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却一点儿放松的心情都没有,总觉得他突然这么干脆的放过自己,总有点儿不可能呢?
“心禾,我们回来了!”
门外响起了季东的声音,季心禾连忙跑去开门儿:“回来了?”
季东将柴火都给扔在了院子里,这才和小北进屋来,笑着道:“今儿上山砍了不少柴火,这几日闲着正好多去几趟,这个冬天的柴火就不用愁了。”
季心禾笑了:“我先去做饭吧。”
小北却立马凑到了腌制酸笋的罐子边上:“姐,笋子腌好了吗?”
“还得等两天呢,瞧把你给急的。”季心禾摸了摸小北的脑袋:“晚上做清炒笋子可好?”
“好!”
季心禾忙着去做饭,便也将心头对穆侯楚的疑惑给压制了下去,忙活了一晚上,便也忘了这事儿了。
而此时,穆侯楚这边却是并不难么的宁静。
从前一向幽静的大宅子里,此时的气氛越发的沉闷。
“主子,上次咱套了三皇子一次,果然抓了不少他的人马,但是三皇子狡诈,依然没能顺藤摸瓜将他给揪出来,他依然躲在暗处,对我们很不利。”
如今新帝刚刚登基,脚跟还不稳,三皇子轻易能出动这么多的兵力,可见他是多大的威胁,一旦他闹出事来,恐怕会引发不少的,更重要的是,依着当今朝廷的局面来看,要压制也会是件难事。
所以唯一的办法,还是得将他掐死在摇篮里。
穆侯楚特意搬到这村里来养病,不也正是为了引蛇出洞?
可偏偏三皇子狡猾,最终也只杀了他的党羽,没能抓到他。
“那个铁矿,查的怎么样了?”穆侯楚冷声道。
“那铁矿的确有很大的蹊跷,背后之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个富户,而是另有其人,属下更是察觉,这个铁矿暗地里还有一桩生意,就是自产自销。”
“销什么?”
“兵器。”
穆侯楚眸光一凌,兵器?是想造反?
“可这铁矿看似在这穷乡僻壤之地,没什么大人物监管,但是内里的保密措施却是做的极好的,属下费尽心思,也只能查到这里,若是再往深处去查,却总有势力阻挡,实在难以下手,这铁矿跟三皇子之间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三皇子不除,铁矿这边,也难以入手。”凌风沉声道。
穆侯楚冷冷的掀唇:“看来三皇子如今咬死我不放,不单单是跟我有仇怨的缘故,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想护着这个铁矿。”
“不妨我们还是先对付三皇子,再着手铁矿的事儿,主子意下如何?”
穆侯楚却摇头:“他暗我明,又是个极其狡诈的人物,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妥。”
他可以确定,那座铁矿背后的威胁,想必比三皇子更大。
“那主子的意思?”
“声东击西。”穆侯楚冷声道:“悄声放出消息去,就说我已经查到了这铁矿背后藏着的私下声音,私铸兵器,三皇子知道了这事儿,八成就得狗急跳墙了。”
凌风蹙眉道:“那岂不是要引发一场更大规模的暗杀?”
穆侯楚眸光清冷,浅浅的勾唇:“只等着瞧。”
果不其然的是,凌风将这消息前脚放出去,当晚,便有了动静。
比之上次还要多一倍的杀手,长驱直入,完全不怕引发丝毫骚动,明目张胆的闯进了这个宅子里。
虽说是半夜,却还是有不少村民被惊醒。
季心禾因为穆侯楚今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