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早点睡吧。”穆侯楚声音看不出情绪来。
不过他向来这样,季东倒是也没放在心上,点点头便转身关门出去了。
季东到茅房里一趟,他本来就是半夜起来起夜的,听到动静才过去瞧瞧,好在没什么事,他也就安心了。
回屋的路上,路过季心禾的房间,看着禁闭的房门,脚步不禁顿了顿,可片刻便直接路过了。
心禾都已经是大姑娘了,他进她房间当然不合适,虽然莫名的有些疑心,却还是被他压了下去,直接回房,闷头就睡了。
季心禾竖着耳朵,听到季东回房,关上门的声音,提到嗓子眼儿的一颗心,这才终于落了下来,瞬间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还抓起了刚刚被穆侯楚已经扒掉的衣衫抱着挡在身前,瞪圆了一双杏眸,磨着牙道:“你个混蛋!”
他使个苦肉计,让她不忍心抛下他不管,好心给他上药,他竟然转身就变qín_shòu!这男人简直不要太过分!
季心禾的骤然离去,让他的怀抱都跟着空落落了许多,方才才被逐渐填满的心房,瞬间又空寂了下来,**早已经消退,残余下来的,只有留念和不舍。
穆侯楚看着季心禾的眸子,还带着些许残余的灼热,声音都带着嘶哑:“你之前睡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骂我的。”
季心禾饶是再厚的脸皮,此时也“噌”的一下红了,瞪圆了眼睛:“你,你,你别跟我提那事!我那是被逼无奈!”
穆侯楚眸光中都染上了些许幽怨:“原来你翻脸就不认人。”
季心禾瞪圆了眼睛,这男人是现在是什么眼神?!闹的好像她玩过他就丢掉一样!
“你别给我装!你分明知道我那时候是中了毒,那次的事情就算了,你现在在我家白吃白住这么久,也算还清了吧!”季心禾梗着脖子道。
穆侯楚下了床,缓缓站起身来,向着季心禾走近,季心禾警惕的瞪着他,下意识的就往后退。
可谁知穆侯楚随后身形一闪,便已经到了她的跟前,待到季心禾反应过来,他已经大手一勾,勾住了她的腰身,迫使她贴近了自己,用着低沉又嘶哑的声音,覆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还清?睡我一次,可没那么容易还清。”
季心禾浑身一个激灵:“那你还想怎样?”
穆侯楚轻轻勾唇:“你怕是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要还,就得让我睡到死。”
“你不要脸!”
“脸要不要无所谓,反正你,我要定了。”穆侯楚唇角掀起一抹森森然的笑,语气里却带着霸道的笃定。
似乎这一句话,便给她定了终生,绝无改变的可能。
不知是他气势太强,还是此时的气氛太诡异,季心禾头一次慌张的不成样子,一把推开他,像个过街老鼠似的,只想仓皇而逃,不知是不想面对他,还是不敢。
却被穆侯楚一把给拉了回来。
季心禾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他:“你还想怎样!”
穆侯楚却扯过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衣裳,一件一件的细细给她穿好,剑眉微蹙:“外面这么冷,你这样出去是想冻死吗?”
季心禾讪讪的闭了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却弯着腰低着头给她一件件的穿衣裳,心里莫名的涌上来一阵暖意。
察觉到这样异样的情绪,季心禾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似的,连忙摇了摇头,甩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等着穆侯楚给她将衣裳穿好了,终于松开了她了,转身撒腿就跑。
看着季心禾仓皇而逃的身影,穆侯楚无奈的掀了掀唇,他又不是老虎,何至于让她怕成这样?
不对,这女人见着老虎怕是都不会怕,那她怕他怕成这样是为了什么?
次日一早,季心禾头一次睡了懒觉,等到时候不早了,小北才钻进她的房间里去叫她。
“姐姐,姐姐,你再睡下去,太阳都要出来了,咱们还得去镇上卖腌菜呢。”小北推着她的被子。
季心禾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睁开,一看外面天色都已经亮了,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现在什么时候了?”
“姐姐快起来吧,今儿怎么睡的这么晚还不醒?是不是做了好梦不愿意醒了?”小北嬉笑着道。
季心禾想起昨夜的事情,忍不住一个哆嗦,好梦?!那明明就是噩梦!
季心禾没好气的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吵的我睡不着。”
小北眨巴了下眼睛:“做恶梦还舍不得醒?姐姐口是心非。”
季心禾凉飕飕的笑着,用手捏着小北的脸颊:“小北还学成语了呀?是不是改天也要教教姐姐了?”
小北被捏的龇牙咧嘴的叫:“没,没,没,就是穆楚哥哥今早上教我的,就教了这一个。”
季心禾听到他就来气,松开小北,没好气的道:“他教你这个做什么?”
小北揉着自己发红的脸颊,下意识的躲开了她几步,这才耿直的道:“穆楚哥哥说,姐姐最喜欢口是心非了。”
“嘭”的一声,季心禾一巴掌拍在炕上,气的磨牙:“穆楚!”
这个混蛋男人,竟然还在她弟弟面前造谣!
小北连忙又往后站了几步,果然他的直觉是对的,幸好方才后退了几步,不然那一巴掌没准儿就拍在自己身上了!
季心禾要换衣裳了,小北顺势立马开溜,跑了出去。
穆侯楚就在院子里帮着季东劈柴,自然也听得到季心禾方才那气急败坏的“穆楚”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