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拿起茶壶,倒了杯水递给张墨,而自己则拉了张凳子坐下,一脸笑意的看着对方大口大口喝水的模样。

“多谢这位大人。”张墨捧着空空的茶壶,尴尬的看着对方,声音细小的说道:“我还有点渴。”

“慢慢喝,水有得是。”千户大人冲着张墨一乐,又执壶为他倒了一杯茶,“你啊,也别叫我大人,我这个是千户是世袭的,祖上带来的光荣,不算什么本事。”千户大人为自己也倒杯了茶,边喝边说道:“我姓钱,单名一个宁字,你……喂,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喷茶啊?”

“咳咳!”被一口茶水呛得说不出话来的张墨,弯腰躬身,一手死命拍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指着钱宁,涨红着脸瞪大眼睛,想要说什么,但又被水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摆出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钱宁淡定的抹了一把满是茶水的脸,重重拍着张墨的肩膀,几乎要将他拍到地上去,边拍还边说道:“兄弟,你这口新鲜的热茶、你这副惊讶的表情、你这个不淡定的模样,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钱宁看着张墨,表情严肃又认真的说道:“你肯定认识我!”

一听钱宁的话,刚才还被茶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张墨,立刻跳起来站直身子,拼命晃动着双手,试图证明自己的无辜和无知,“不,我不认识你,绝对绝对不认识。”那是不可能的,朱厚照小朋友未来绯闻男友兼干儿子,武宗朝的大奸臣兼大权臣,不认识那是不可能的。

“是吗?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个表情?”奸臣之所以能成为奸臣,一般来说智商都是不低的,特别是能干上锦衣卫指使挥这个特务头子的人,那智商更是相当的高,钱宁是未来的奸臣,智商自然一点都不低,所以一点也不相信张墨的话。

“因为我认识你爹啊。”张墨冲着钱宁一扬头,脸上表情显得很自然。

作为一个早将自己的人生定位在司礼监掌印太监和东厂厂公这个位置上的太监来说,钱宁这个未来的锦衣卫指使有纪纲、门达灵魂附体,他同样能召来王振、尚铭保佑自己不露出破绽。

“是吗?”钱宁斜眼看着张墨,眼中满是置疑,显示不相信他的话,“家父在南京,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宫了。”

他老爹钱能是成化朝大太监汪直手下,汪直失势后,钱能却没有跟着倒霉,反而被派去镇守云南,结果不小心把安南王还是谁的孙女的给儿童不宜了,被御史以破坏民族团结罪一本参上去,只好被改调南京做镇守太监。

“我也是听我家家父说的。”张墨一脸嘻嘻哈哈的说着,“他说你家有钱。”

“呃……”不说别的,钱能在云南时,曾一次仗势用七千余两银子收买了价值四万多两银子的文物。到南京后,他没事就向爱向人展示自己收藏的文物,以至南京许多乡绅都参观过这些珍品。虽然钱宁非常不爽自己家老爹那有钱就爱现的骚包暴发户劲,但他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能踢掉一堆老人,补上锦衣卫千户的实缺,也是靠自己老爹的钱和人际关系。

“还有,钱千户刚才说什么谁有个太监的爹,谁全家都有个太监的爹来着?我没听清楚。”张墨捧着手中的茶碗,边喝边冲着钱宁不怀好意的笑。

“那啥,其实我今天找你来吧,主要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钱宁一向觉得自己是好汉,所以他决定岔开这个让人……主要是让自己郁闷的话题,说点别的,“你可以出去了。”

“耶?不是提审吗?”张墨一脸惊讶,一抽鼻子,黑亮的大眼睛又开始有变成水库之势。

“喂,你别哭,千万别哭。我说提审,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你而已。”钱宁慌张的冲着张墨摆了摆手,心里有些怪怪的。

他吧……自问自己平常也是一狠人,不然就算他老爹为自己补上锦衣卫千户的实缺,他也没办法压住手下这些满手是血的校尉,掌握锦衣卫里的实权。可是吧……不知道怎么的,每次他对着张墨时……就感觉感觉怎么说呢?

欠他的!对,就是这感觉,总觉得是自己欠他的,不管自己为他做多少事,都是在还债,而且是不管他怎么做,还是永远还不清的债。

说来也奇怪,若是其他人让他有这种感觉,他早就将一刀将人砍了,也就不用还这还不清楚的债了,但是张墨不行啊,一看见他,钱宁心里就自动自觉的产生一种内疚和歉意,让他心软。

想来……我前世应该欠他很多很多钱。

“我才没哭呢。”虽然有点不仗义,但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顾不上问何文鼎的下场,只是擦了擦眼睛,改抓着钱宁的衣袖,摇晃着不停的问道:“我真得能走了?需要什么手续吗?你真得不打我。”

“真得不打。”钱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抓着张墨的手向门外走去,“你不信,你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办手续去,办了手续,你就能出去。”

“嗯。”张墨点点头,低头乖巧的模样,很符合他这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模样。当然,如果钱宁知道张墨心里在想什么,估计会立刻收回刚才的话,改而用锦卫衣十八般刑具和张墨来一段痛彻心灵的亲密接触,顺便做个科研调查——关于人体不同部位对疼痛的敏感度调查报告,以便让后来者用刑时更为顺手,减少用刑过程中产生的死亡率。

不用人说,他也知道今天自己表现真是太丢脸了,不但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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