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衣服会不会湿,谢歇裹得严严实实的就下水了,他可没有裸奔的爱好,更何况是在这个人人授受不亲的地方。
几月不练,捉鱼的本领果然大不如前,谢歇在水里扑腾了好半天,愣是连个鱼尾巴都没摸着,看着那美味在眼前游来游去就是下不了嘴的痛苦,怕是只有郑池池能够理解了。
饿到极处,谢歇发了狠,管他三七二十一在水里就是一阵瞎扑腾,眼看着又有一条鱼分明都钻进手心了,却还是甩着尾巴要游走,谢歇心一横,张嘴一咬,把鱼叼在了嘴里。
谢歇:“……”
鱼:“……”妈的智障。
捉到鱼的谢歇十分欢快,也不管用的是手还是牙,燃起火就把鱼架在上面铐起来,闻着渐渐飘出的肉香,谢歇口水如同洪水一般泛滥。
烤好了鱼,谢歇把鱼分成两半,一般给梁音观留着,另一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送进嘴里去了。
把鱼举到嘴前,笑的两眼弯弯,谢歇张大嘴巴,正要咬下去,突然从左侧飞出一颗石子,击在半条鱼上,把鱼打得飞了出去,呆愣的看着在空中四分五裂的鱼肉,谢歇心中一痛,差点没哭出来。
谢谢赤红着一双眼扭头看去,步妄为从树后走出来,左腰侧别着一把刀,右侧挂着一把剑,漆黑的瞳孔让他整个人都阴郁起来,他面无表情走到谢歇面前,道:“此河经流佘悬林,恐有毒。”
谢歇站起来,指着步妄为“你打飞了我的鱼!”
步妄为:“恐水有毒,鱼饮水,皆有毒,”
谢歇:“你打飞了我的鱼!”
步妄为沉默了两秒,又道:“鱼有毒,不能吃。”
“你打飞了我的鱼!”
“……我赔你。”
谢歇终于不再重复那句话了,看来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谢歇冲步妄为摊手“拿来。”
步妄为又捡起一枚石子,屈指一弹,空中无辜飞过的乌鸦肚皮一痛,惨叫着掉在谢谢的脚边。
谢歇捡起乌鸦,一边拔毛一边道“好久不见了,你找到你兄弟没有啊?”
步妄为:“嗯。”
“找到了?那你兄弟呢?在哪儿?”拔完毛,谢歇看着光秃秃的乌鸦,继续道:“诶!能不能借你的刀用一下?我得把他的肚子刨开。”
步妄为的手指按在刀柄上,犹豫再三慢慢把刀给抽了出来,刀刃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接过刀,谢歇把刀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刀身上清晰的照出谢歇狭长的双眼以及横飞的眉,清晰度比镜子还高。谢歇拿着刀比划了几下,并没有拿它去刨开鸟的肚子,直接还给了步妄为。
“这么好的刀,不适合用来切菜。”谢歇用一根棍子把鸟的肚子戳开,清理干净内脏后就架在火上烤了。
步妄为把刀插回刀鞘,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谢歇将鸟烤好后和那半条鱼一起用干净的叶子包好放进怀里,对步妄为道:“那我先回去了,还有个小孩在家里等着开饭!”
拦住谢歇的去路,步妄为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有人找你。”
说完,步妄为就把谢歇抗在肩上,足尖一点飞身上了树,提着轻功在树上穿梭,几个闪回见,便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倒挂金钩式的谢歇视线看着河流的方向,一直到看不见了也没收回来。
看来果然被自己猜对了,那片森林真的就是梁音观口中的佘悬林。
不过很快谢歇就没有闲心想那么多了,被步妄为的肩膀顶着胃,要不是步妄为早那么一秒钟放谢歇下来,谢歇保证分分钟吐他一身。
从步妄为的肩膀上下来,谢歇才刚刚站住脚,就看见了一个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涛马哥?你怎么在这儿?温蛮他们也在吗?是你让我来佘悬深的吗?”
涛马点点头,又摇头“是我给你留的信,但这不是我的意思,黑店客栈只有你和我在这里,其余人都不在。”
“你……”谢歇猛地瞪大眼“你什么意思?”
“我其实并不是徐北城的人,等会会有人告诉你一切,你随我来便是。”涛马一改往日亲和的表象,变得不近人情起来,他三言两语回答完谢歇的问题,又道:“我的真名叫涛马甘,你日后不要再叫我涛马了。”
谢歇:“……”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个名字真的不会破坏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悬疑气氛吗?
谢歇满头黑线的跟在涛马,哦,不,涛马甘身后,他四处张望,这才发现步妄为并没有带他走多远,还是在村子里,只是可能梁音观带他去的是村头,而这里是村尾,距离大概也就那么几百米。
走过几家静谧的农舍,涛马甘拉开一扇门,门轴转动的时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进去吧,有人在里面等你。”
丢下一句话,涛马甘转身就走,谢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道:“涛马哥,你是不是五行八卦楼的人?”
谢歇特意说出八卦楼鲜为人知的全名‘五行八卦楼’,这还是在不久前的一次谈话中涛马甘无意中说出来的。
连杨叔都不知道的事情,涛马甘为什么会知道?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涛马甘是八卦楼安□□黑店的人。
涛马甘脚步一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谢歇心里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他揉了揉眉心,怎么掺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撇开脑中的一团乱麻不去想,眼下要紧的是门里到底是什么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