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新的套话方式吗,明明上周还很欣慰地说“你终于肯听一次话了”,要他一定好好跟傅婉玲交往。容印之还奇怪,本以为上次之后傅婉玲会先拒绝他的。
“那女孩根本不是个好女孩,四处留情、水性杨花!我们家不会允许这种人进门的!”
容印之皱起眉头来,好也是您说的,不好也是您说的。
“我看到照片了!浓妆艳抹的跟男人勾肩搭背,没有品德!没有教养!还装出乖巧样子来骗我们这些好人家!要不是我让萍萍帮忙了解一下、把把关,差点就要被她蒙骗了!”
是啊,谢萍是您亲自把关挑出来的“好女孩”,您只想要另一个她——另一个您自己。
“我现在就去要这个傅先生给我们道歉!你听好,现在就打电话去拒绝她!这个礼貌我们还是有的!”
说完母亲愤怒地挂了电话。
容印之还是不动,直接把电话扔在枕头边,继续躺着。躺了一会儿,估摸着母亲已经打过电话“要求道歉”了,于是又把电话摸起来,找到傅婉玲的号码拨了过去。
傅婉玲没有像往常一样礼貌地说“容先生您好”,只是沉默。
“傅小姐?”
“嗯。”
冷淡的,毫无情感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明天下午的餐厅,还是上次那家可以吗?”
傅婉玲久久没有回应,容印之耐心地等待,观察天花板上若有若无的裂缝。
直到他听见一声讽刺的嗤笑。
“好呀!我准时到,明天见呀容先生~”
“嗯,明天见。”容印之带着微笑说,“我也准时。”
你终于肯听一次话了吗?不,妈,我才不听话呢。
我是任性先生啊,是你不肯承认的垃圾儿子啊。
第二天,傅婉玲整整迟到了四十分钟。
头发的波浪卷一丝不乱,妆容精致;手臂里挽着宝蓝色羊绒大衣,穿着漂亮的奢侈品牌连衣裙;脚上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国内流行起来的星空高跟鞋。
优雅地站在容印之面前,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
“不好意思来晚了。”她坐下来毫无歉意地说,接着从小手包里拿出一盒烟和火机:“不介意吧,容先生。”
也不等容印之同不同意,径自点上了。吐出一口烟雾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看他。
细细的烟卷夹在她涂成鲜红的指尖间,时不时用拇指弹弹烟嘴。
还说什么“可惜我上班不能涂”,这不是涂了吗。
而且红色果然好看,在女人的指尖更好看。
容印之看看她的烟,说:“介意我也抽一支吗?”
30:想做个小三
傅婉玲挑了下眉毛,把烟盒和火机推到他面前。容印之不算熟练地点上,吸了一口之后,看着烟雾慢慢飘散。
服务生来提醒他们这里禁止吸烟,于是换到了阳台阳光房的小隔间里。
晒着太阳抽着烟,谁都不说话。
直到傅婉玲看他一支烟都要烧完了也没抽几口,哼笑一声说道:“不会就别抽了,浪费烟。”
“很香,我喜欢这个味道。”容印之说。
他的确不会抽烟,只是特意夹着烟去搭讪的。
陆那块木头,恐怕压根不知道“借个火儿”是什么意思吧?
“令堂可是给我叔父大骂了一顿呢,‘这种女孩竟然介绍给我们家,你瞧不起我们吗’?”傅婉玲尖声尖气地学容母讲话:“我叔父要气死了,转头又骂了我一顿,‘怎么就不能学乖一点’!”
容印之呵呵笑,接着问:“你不点菜?”
傅婉玲搞不清他想什么,也不在乎,看完菜单按铃叫服务生。
“头盘这个,然后蘑菇汤。”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这个、这个和这个”,“还有,再开这支酒。”
“您要一杯还是……?”
“一支。”傅婉玲强调,又看看容印之:“容先生吃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