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息征道,“白公子,给你洒扫什么的都行,但是能等我去太巫山除了妖再说么?”
“当然不行,”白九溟道,“你现在已经是九岷山的私有物了,帮人除妖,也要问问我的意见。”
息征:“可是……”
“没有可是,”白九溟手指一摇,息征只觉浑身一震,就被一股气浪推起,在白衣美人淡淡的声音中越飘越远,“九岷山,吾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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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浩渺,空山青翠,九岷山山主所居之地,在九岷山巅。
此处一片雪白,却是飘着反季节的雪花,地上树丫积雪皑皑,空气中都弥漫着渗骨的冷意。
息征湿衣未干,在脚刚刚挨到松软的积雪时,狠狠打了个冷战,不过短短数息,少年已经冻得脸色发白,唇色泛青了。
迟来一步悠闲漫步的白九溟,差点就要给刚刚收获的奴仆收尸。
发现自己的疏漏后,白九溟叹气,上前几步,捏着少年已经冰冷的手腕,靠近眼珠都不会转的息征,薄唇微启,朝着少年轻轻吐了一口气。
饱含着白九溟千年修为的气息,消除了息征来自冰雪中的寒意,过了片刻,他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冷,僵硬的身体渐渐灵活起来。
“这里……积雪?”少年特别好奇蹲在地上,用手指戳了几个洞洞,“明明山中还是盛夏,山顶居然积雪?你这里可真不一样!”
“那是自然。”白九溟赤着足走在积雪中不留痕迹,身姿轻盈,衣袂飘飘,黑黑的长发上落下几片雪花,天地一片白皑中,白衣美人似乎也与天地同色。
息征戳着雪玩了一会儿,还是个孩子的他少年心性,眼珠一转,从地上攥起一捧雪,伸出舌尖舔了舔。
少年被冰的歪了歪头:“啊,不是甜的。”
白九溟哑然失笑,不知道自己这一时兴起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少年在雪里打了几个滚,又堆了两个雪人,玩得脸上红扑扑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此处似乎不是师门中,自己,是卖身还债来了。
想清楚的少年立即拍拍手,把雪拍掉后,朝着悬崖旁粗壮大树下站着的青年走去。
“白公子,你要贫道做什么?”息征指了指地上被他玩得一团乱的雪,“是扫雪么?”
白九溟回眸:“若是扫雪,你卖身六百年也是无益。”
少年讪笑。
白九溟手一挥,空荡荡的山顶出现了一处被隐藏的房屋,简单的木屋结构,斜顶飞檐,原木色支柱,无庭五院,依然是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稍一晃神,就会看不见。
“此处是吾住宅,你可自便。”
息征好奇地跑过去围着房子转了一圈,然后又跑到白九溟面前:“那贫道要做什么?”
白九溟思索了下,慢慢道:“吾生性喜洁,每日入浴,然而无人侍奉,只能去数里之外的白丘潭,如今有了奴仆,你且为我服侍入浴吧。”
息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红晕久久不散,喃喃道:“服侍你沐浴啊……”
“或者说……”白九溟面露暧昧,压低了声,“小道士是想,和我一起呢?”
息征一撸袖子转身就跑:“贫道去烧水!”
九岷山山顶的日子很简单,木屋中白九溟给他辟了一处地来休息,每天一睁眼,外间已经摆上了凡人食物,等息征吃饱喝足了,在平地修习半个时辰,之后玩玩雪,再偷窥偷窥白衣美人的修行。
白九溟似乎是个很强大的妖怪,仅仅是他站在那里时,强大的妖气扑面而来,几乎能把息征压得喘不过气来,好在他似乎是修仙之道,妖气中含有金色,气息温吞,并未有何煞气,也因此,息征愿意留在这。
“小道士,”身着白色纱衣广袖衣袂的白九溟懒洋洋喊道,“水好了吗?”
撸着袖子拼命扇火的息征连声道:“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什么毛病,身为一个妖怪,一个道士,不让要任何术法,只能靠人力去点火生火烧水,让息征不知说什么才好。不过因为他是签了卖身契的,这点活也是该干的,只能任劳任怨,苦哈哈烧水。
小小的灶火间中,热气腾腾的水煮沸了,息征这才舀进木桶里,帕子搭在肩上,拎着大半桶的热水,往白九溟的房间一晃一晃走去。
那里窗扉前坐着一个白衣青年,黑色长发束起,簪帽垂流苏,额头上绑着一条窄窄的抹额,眉心处镶着一颗小巧滚圆的石头,青年目光端正,一身凛然正气,却只能稍稍压着天生媚姿,看起来不是那么淫邪罢了。
白九溟目送着少年来来回回拎着水倒入浴桶中,丝毫没有欺负孩子的意识,甚至还会在息征走慢了的时候,默默说上一句:“小道士,你腿真短。”
被鄙视了的息征没好气瞥了白衣美人一眼,哼哼唧唧:“是,没你腿长。”
最后一桶水倒进浴桶后,挽着袖子的息征摸摸额头,舒了口气:“好了,白公子,请吧。”
白九溟走过来,轻轻解开腰带,丝滑柔顺的衣衫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在地,蜜色的肌肤在水雾中似乎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一丝不着的青年修长的腿慢悠悠踩着小凳,一点点把身躯泡进水中,慢慢长舒了一口气。
息征早已经蹲在地上捂着耳朵满脸通红了。
“小道士,”白九溟趴在浴桶边沿,舀起一捧水浇在少年背上,“来给我擦身。”
息征闭着眼默念着心经,眼观鼻鼻观心,用帕子沾着水,小心翼翼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