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不对……明明是你……皇上驾崩……”
在心里默默为栾涛点了一根蜡烛,解墨卿知道他已经自己往陷阱一步一步迈下去了。
他们闹出太大动静终于引来无数路人纷纷驻足,看向栾涛的眼神及其复杂。
栾涛一看坏了,大声分辩,“我是说皇上驾崩……”解墨卿及时拦住,“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会被治罪的!”
“我是说,他……啊……”
解墨卿急的连连跺脚,每一脚都踩在栾涛脚面上,“栾公子失心疯了,大家快帮忙叫人来啊!”
东市一隅乱作一团,市监急匆匆带人赶过来。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一个大肚子男人和一个跳脚的锦衣公子哥。
打听清楚原委市监吓得面如土色,一面派人火速请中尉,一面派人悄悄给丞相送信。
中尉大堂,栾涛气急败坏。
另一间屋里,由于蒙夫人受到惊吓,中尉不敢怠慢,叫来大夫正给他检查,不时问一两句了解情况。眼下西边打仗,如果蒙峻的夫人出了意外,他能想象用不了多日自己就得横着出长安的下场。
中尉府大堂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一边是丞相大驾光临,一边是蒙大将军的弟弟、皇帝的小舅子闪亮到场。
堂上双方各执一词,栾涛声泪俱下大呼冤枉,并指控解墨卿大放厥词有谋逆之意。解墨卿一边揉肚子一边无辜道:“栾公子真是会说笑话,明明是你在说还那么大声当时在场的可是都听见了。哎呀那话太惊骇我可不敢说。”
证人依次被带上堂,不用中尉恐吓全部招了,他们都听到栾公子口出忌语。
扑通,栾涛掉进黄河再也洗不清了。
栾丞相气急大骂:“小畜生,竟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语,老夫今天饶你不得。来人,把他绑了,老夫要亲自带他去向皇上请罪!”
“父亲,听孩儿说……”
啪啪!老丞相两巴掌扇过去。白皙脸颊顿时高高肿起,解墨卿躲过众人视线悄悄向栾涛扮了一个鬼脸。
“父亲、父亲!”
“老夫今日若不面君请罪,枉了老夫一世英名!真是家门不幸,出此逆子!”
“冤枉,我冤枉……”栾涛的声音渐渐远了。
解墨卿眼观鼻鼻观心,偷偷撇了一眼身边,发现蒙溪和他竟是相同反应。
中尉亲送蒙溪解墨卿二人出大堂,蒙溪再三道谢。
回去的路上蒙溪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嫂,既与栾家不睦,又何必招他?”
“谁叫他惹我在先,又口下无德。”解墨卿果然是个记仇的。又道:“而且你也看到了,是他对皇上不敬,我可没冤枉他。东市那么多人可是给我做了证的,蒙峻问起这事你不许乱说。”
蒙溪哭笑不得。
如果说栾家不了解解墨卿,中尉不了解解墨卿也就算了,可是和这个人相处一年多,对他什么尿性太知根知底了,明知他每句话都在撒谎,可就是找不到驳斥的理由,蒙溪也是醉了。
剧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不知道结局,可是太惨无人道。但是眼下他必须要低调,自然不能出门打听消息。目标锁定蒙溪,解墨卿百般讨好各种诱惑,想从他嘴里知道栾涛的下场。
蒙溪好气又好笑,这日午后把解墨卿请来,亲自给他煮茶。这种气氛相当好,如果不是急于知道答案,解墨卿很乐意享受这样惬意的午后,显然时间不对。
“快说吧,我可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
“大嫂,宸国这么多年虽有战事但社稷从未动荡,你可知是何原因?”
解墨卿是求知欲很强的好孩纸,“不知道,愿洗耳恭听。”
蒙溪也不拐弯抹角,“内事有丞相,外事有大将军,一文一武相互怙持,辅佐君王。”
“哦。”
“栾丞相三朝元老。”
嗯,我听说了。
“栾公子为人虽是跋扈了些,不过有些话想必他是不敢去说的。”
这?什么意思?
蒙溪微微一笑,“吾皇英明,自是不会认真了去。”
解墨卿的笑容僵在脸上。
“栾公子已经受到教训,大嫂便饶了他罢。”
这么说来,不止是皇帝,连蒙溪都知道是我在坑栾涛。想到这里,解墨卿忽然觉得牙很痛。
翌日成烈到访,解墨卿乐得屁颠屁颠往外搬宝贝。
蒙峻不在家,凑不齐一桌麻将。为了能保证身心愉悦,他又命人打造了一副简易扑克。一只成烈,一只蒙溪再算上自己,刚好凑在一起斗地*主。
皇帝是经过栾涛诅上一案后,特意过来看看的。他深深觉得解墨卿不容易,蒙峻在外打仗,他怀着孩子还要为自己的性命忧心,简直太难得了。
不知英明的黄桑知道事情真相,会不会大跌他那副番邦进贡的水晶眼镜。
“叫地*主!”
“蒙夫人,地*主究竟是什么人?”皇上虚心求教。蒙夫人太有意思,蒙峻真是好福气!
“这个——”解墨卿很有点为难,不知该如何解释称谓。好在皇帝并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炸!”原来皇帝在这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