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用力地将手抽回来,卫成泽站起身来,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卫成泽那如同在逃避什么的样子,沈飞扬顿时觉得胸口的窒息感更加明显了。他用力地抿了抿双唇,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说道:“感情这回事,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亏欠。”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这些话,在上次听到卫成泽说出“这是我应得的”这句话的时候,沈飞扬就想说了,“错的是利用你的愧疚,死死地抓着不愿意放手的人。”

卫成泽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一个受害者。然而他却总是将自己当成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日复一日地被歉疚与痛苦所折磨,想方设法地想要弥补一切,却只能换来更为深重的悲伤与痛苦。

听到沈飞扬的话,卫成泽的身子微微一颤,止住了往外走去的脚步。

“那你呢?”卫成泽转过头,看着坐在原处的沈飞扬,眼中浮现出克制的神色来,“你今天找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沈飞扬知道上一世的事情,那么他把卫决明暗中的计划告诉卫成泽,显然不可能是因为他刚才所说的理由。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不是我的错,又为什么……”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地蜷起,卫成泽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刺骨的冷意,“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件事?”

既然卫决明已经做好了大部分的准备工作,当然不可能是最近才开始和周海苏合作——既然如此,沈飞扬又为什么偏偏要拖到现在,才告诉他?

一早就知道,卫决明当初把他送到周海苏的床上,为的就是能够得到与周海苏之间的合作机会。如果沈飞扬在那个时候告诉他这件事,卫成泽或许还会替卫决明感到高兴——至少他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的;如果沈飞扬直接瞒下了这件事,任由他踏入卫决明设好的陷阱,卫成泽也只会为卫决明的能力感到高兴,毕竟这家公司,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他。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因为卫决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哪怕告诉了他,他也无力改变什么?因为他开始相信周海苏并不是把他当成玩物,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他过上一辈子?因为——卫决明再次喜欢上了他?

想到上次周海苏那所谓的请客,卫成泽的眼中不由地浮现出些许屈辱的神色来。

所有的人都知道其中的内情,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像一个小丑,一举一动都显得无比滑稽,让周遭的观众露出轻蔑的笑容。

“我不是……”看到卫成泽的表情,沈飞扬愣了一下,顿时明白对方误会了什么,他下意识地就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说他之前只是忘了这么一回事?还是说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时间的敏感?

沈飞扬并不觉得这种不具任何说服力的话,能够让卫成泽相信。

看着卫成泽眼中愈渐浓厚的嘲讽神色,沈飞扬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发闷。他张了张嘴,最后终于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我只不过是……嫉妒而已。”

什么为卫决明着想,什么不想让卫成泽蒙受损失,什么不希望卫成泽被蒙在鼓里,都只不过是他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而已。

他实际上只不过是,嫉妒而已。

嫉妒卫决明即便将卫成泽伤得那么深,卫成泽也依旧处处为他考虑;嫉妒周海苏能够光明正大地宣示对卫成泽的所有权,蛮横地将卫成泽给圈在自己的身边;他甚至嫉妒如今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的白芨——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都能被卫成泽温柔以待。

而他,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只不过是一个站在圈外的旁观者,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卫成泽的目光,也从来都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哪怕知道卫成泽会因此而受伤,哪怕知道卫成泽或许并不想知道这些事,他也依旧直白而残忍地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在对方面前。

——你看,你身边的那两个人,都是这个模样。

所以,稍微看一看我,好不好?

就连沈飞扬都觉得自己无比可笑。他一边因为卫成泽所受的伤而悲伤疼痛不已,一边却又毫不留情地在对方那早已鲜血淋漓的心脏上,狠狠地划下属于自己的那一刀,看着那争先恐后地涌出的鲜血,心中生出夹杂着痛苦的快意。

他本来就是这样卑劣的人,做不到笑着给自己喜欢的人送上祝福。

沈飞扬那带着些许绝望的神色,让卫成泽的神情不由地有些怔忡,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个样子,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初那两个人看着他的时候,脸上都是和沈飞扬相似的表情。

卫成泽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那家咖啡厅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车停在了公司的楼下。醒目的“禁止停车”的标志就在车子的边上,鲜艳的红色刺得他有点发晕。

怔怔地盯着那个标志牌看了半晌,卫成泽才掏出手机,给张婉萍打了个电话:“抱歉,我……想请半天的假。”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情。

听出了卫成泽的不对劲,张婉萍的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就带上了几分担忧:“卫总?你没事吧?”

“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卫成泽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就是……有点累了。”

张婉萍当然不可能拒绝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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