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只是怔怔望着地上程衡喷出的鲜血。那血红得耀眼,似乎比一般人的血还要红得多,凭空便给人一种分外诡异的感觉。但我却丝毫没有心情去理,只是呆呆地望着怀里的程衡,一滴泪却已经从我眼中流出,一直落到他的脸上,然后散落开来,宛若我裂碎的心。我这时才终于知道,原来我爱他也是那般的深,见着他此刻昏迷的模样,我便感觉万念俱灰,似乎我愿意替他承担一切的痛苦,只为换取他一生的安宁。往昔的一切一切,都在此刻纷至沓来,回映在我的脑海中,让我的泪水更是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他对我的好,没有丝毫利用与猜疑,只有包容和奉献,是我从未遇到过的,所以我才会因为如此,从一开始对他一见钟情的浅薄的情意,而转变为如此深刻的爱恋。

他本是一个宁愿自己承担一切痛苦,也不愿让他人担忧与受伤的人,那么他现在的昏迷,又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便真的是一个傻瓜。lt;gt;可为什么正是这样的傻瓜,却令得这么多女子为他动心?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别人最先自己最后,便是他曾对我说出的誓言,也是对他自己下了许多约束,而对我要为他做出些什么,却一字不提。似乎在我们的爱情里,他愿意奉献出他的所有,只要我能感到自由与快乐,便是他最大的要求了,而对我,他却不需任何的回报与要求。

这样的一个人,我又怎能不爱?他本可以做世间最桀骜不驯的一个人,任何的束缚,都不能捆绑他翱翔的双翼,可是他却甘愿作茧自缚,用他对我的爱来将自己羁留。只留恋着我的喜怒哀乐,只驻足于我的悲欢别离。在他的心里,种族和门第都可以抛之不顾,任何的猜疑与试探都烟消云散。玄羽对我的爱中,还搀杂着无数提防与猜忌,可是他对我的爱,却坦诚无私得让我也不由感到赧然。他的身份本是最大的秘密,但他却愿意对我吐露,而我对他呢?我对他,是否有他对我那般深的爱恋?

我心里不由升起一阵愧疚,若他醒了,便让我坦然地听他对我说出他的名字,同时,便让我的身份,也同样让他知晓吧。这样遮遮掩掩瞻前顾后的爱情,便连我也心生厌倦了。

“络绎。”恍惚中,只觉有人拉我的手,抬头却看见林雪儿满含焦虑的眼。她见着我满脸的泪水,不由一叹,接着又转头去看地上的鲜血,声音沉痛,“他吐出的血红得怪异,怕是中了红莲幕雨。”

“红莲幕雨?”我不由讶然,望望地上的血,那诡异的红色让我心里一惊,“那怎么可能?红莲幕雨不是会令肌肤全数腐烂么,为何程大哥之前一点事也没有?”

林雪儿叹了口气,说:“他功力深厚,自是可以抵挡一段时间。可是这样一来,情况却更加不妙。红练幕雨侵入身体里面之后,无论如何都无法感应出俩,而只有等到毒发的那一天,才会被人得知。若是他功力没那么深还好,我们至少可以在他刚中红莲幕雨之时便替他解毒,可是现在毒已深入心脉,只怕——唉!”

她又沉沉叹了口气,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力更觉忐忑,不由惴惴问道:“只怕什么?”

她望我一眼,眼中也有泪花一闪:“毒侵心脉,便无药可解,便是神仙下凡,也是无法救治。”

听了这话,我只觉全身一软,身子便跌在了地上。一时间,似乎万物都已不存在,只剩下林雪儿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我的泪水流得更为肆虐,无限自责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彻底将我的心神击溃,我只有无意识地喃喃:“都怪我!若不是我当时与那些人斗嘴,便不会让他们有空施出红莲幕雨!而他如果不救我,自己一个人逃脱,肯定也是一点事都没有!都是怪我,都是怪我——”

“是,的确是应该怪你!”林雪儿冷冷的声音响起,“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妖怪,轻易就让他为你死为你活!他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累,这些你也都是知道的!所幸你对他的情意也并不浅,若不是这样,我便真的会认为,你是楚国人派来的妖孽,专门引诱他下地狱,让他为你吃尽苦头,也让我们大昭再无翻身的一天!”

她将我的双肩紧紧揪住,声音依然冰冷:“若你真希望他好,那你便应为他作出牺牲!我相信你绝对是有着这个能力的,你也绝对可以救他!”

“你不是说——”听着她的话,我如被电击,迅速抬起头来望着她,声音嘶哑,“你不是说,他的毒,无人可解么?”

“是,现在的确无人可解,可只要用灵药将他的心脉护好,再找到一个人,便什么事都没了。”她淡淡说着,“灵药大昭皇宫都有,而那个人,却需要你去找!”

我只感觉希望的曙光在我全身萦绕,不由也抓住她的胳膊,急急问道:“他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先不要这么激动,毕竟你也不可能将他找到!”林雪儿转头看我,眼里有着一丝冷嘲,“他便是药王的后人,人称小药王的皇甫轩!”

“皇甫轩?”听着这个名字,我的心里忽然平静了下来,全身也瞬间充满了力量。我松开抓住她的手,又将程衡抱紧,唇边一抹轻笑:“我想,程大哥的毒,应该是没有任何麻烦了!”

这下吃惊的却是林雪儿了,她的眼里尽是惊异:“皇甫轩行踪不定,或有人传闻他早已死去,你竟然能将他找到?”

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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