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安静的进入一家装潢很有格调的餐厅,有默契的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齐麟紧接着接过服务员递上的菜单,淡淡的点了乔小庄一直爱吃的那几样菜,要了两杯柠檬水,径自打开自己的手机,翻来覆去,没有目的性的把玩。
“小秦不是我生的。”乔小庄突然说道,听不出任何语气,没有悲伤,没有难过,没有任何情绪夹杂在里面,却又好像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的一句话而已。
“什么?”齐麟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嗯。”乔小庄知道他并不是没有听清,而是不确定,于是顺着他的眼神回答,每每想到这个,心里依然不是滋味,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这个坎儿。
齐麟看着乔小庄,哑口无言,从认识她开始,她为小秦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去想象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小秦,没日没夜悉心照顾着那个她爱的人跟别人生下的孩子,在这一刻,他是真心希望施秦就此垮掉,甚至消失不见。
“你当初为什么不带着小秦去找他?小秦的妈妈呢?”齐麟强压住自己心里难以抑制的情绪,缓缓的开口问道。
服务员微笑着送上柠檬水,乔小庄呆呆的看着,齐麟安静的注视着她的眼睛,等待着,乔小庄看着杯子里还在晃动的水,直到静止,乔小庄轻轻的说:“她生小秦的时候,难产死了。”喉咙里突然像即将干涸的湖泊,乔小庄端起水杯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再来一杯?”齐麟看着见底的水杯,小心翼翼的询问。
“嗯。”乔小庄放下水杯,用力的点点头。
“我们带着小秦去找他好不好?”齐麟继续问,保持着小心翼翼。
乔小庄抬眼看着他,用力的摇摇头。
齐麟不再追问。
“小秦生下来之前一个星期,我一直在跟他吵架,我质问他,他不承认,我拿小秦妈妈的照片给他看,他还是不承认。”开口说了第一句,乔小庄就再也忍不住,越说越激动。
“为什么不当面对质?”齐麟继续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他无法想象乔小庄的心里承受了多少。
他能想象乔小庄一点都不想告诉他,要不是今天他一猜就猜到小秦的爸爸,要不是他慢慢的引导。
要不是施秦遇到了一点状况让乔小庄乱了分寸。
要不是乔小庄这姑娘心里本来就已经压抑了太久太久。
他想,就算是时至今日,乔小庄都不会对他透露半点,他也只会觉得乔小庄只是一个跟过去完完全全断绝关系的单亲妈妈。
“他在外地出差。”乔小庄苦笑了一下,世界上有些事就是有这么巧,你特别需要见到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通常因为总总因素不在你的身边,让你一个人措手不及,兵荒马乱。
“你为什么那么断定小秦妈妈没有骗你?”在外地出差?这算理由?齐麟强压住自己心里滋滋的火气,这不能怪乔小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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