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欣喜却只是次要的,毗湿奴在这牛奶罐子里转了个圈,将身体变大了一倍又一倍,直到他的头顶到了罐子,身体也必须弯蜷起来才能在罐子之中容身之后,方才开始晃动这只让他暂时栖身的牛奶罐。

牛奶罐里的响动惊动了摩奴。

他走过去,伸出手捧过牛奶罐,发觉它沉重了不少,而当他探过视线,望向罐子里的时候,发觉那一条小金鱼已经长大得住不下这只牛奶罐了。

仅仅过了一天时间,这条小鱼就变大得如此之快。

摩奴惊叹了一番,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小鱼说道:“摩奴啊智者,你瞧,现在我从罐口出来也是不可能了,而你如果不把我放出来,我会死在这里的!既然你将我从河中带回来,那么你难道想要看着我死去吗?”

“鱼儿啊鱼儿,你长得太快啦!”摩奴烦恼地说道,“我的水盆可以让你居住,但是我该如何把你放出来呢?”

“摩奴啊贤明的人,你把我栖身的水罐打破,让我从它的底部掉落到水盆之中,这样我就能够出来了,但是你会失去水罐,而你是否真爱你它超过我呢?”毗湿奴化身的这条小鱼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摩奴当然喜欢他的水罐,但是他更珍视这条小鱼。

于是,他说:“鱼儿啊鱼儿,你虽然并非人类,但是你颇有智慧,你听得懂我给我的朋友们讲述的道理,你会与我辩论如何才能更真实地贴近神明,于是,我相信是智慧让你成长,那么我理所当然地将要让你离开水罐。”他说完,一手拿起石头,一手拎着水罐,走到他的水盆跟前。

水盆里盛满了水。

清澈、透明,水盆里的水来自于摩奴用来涤净他房门的水源,这些水干净无比,清洁房门之后,他就能用最为清爽的状态来让人接受真理。

而现在,这些水将要成为这条智慧的小鱼的居所。

摩奴拿着石头,打破了水罐的底部,让小鱼从水罐之中掉落到水盆里。

在水盆里的小鱼瞬间舒展了身体,他在水盆里游了一个圈,对摩奴说道:“人中智者啊摩奴,你的慷慨让你获得了正法的第一步,为此,你应该了解一个真理——牛奶,奶制品,它正是知识的基础。”

听到这些,摩奴表达了他的敬畏,他需要这条鱼告诉他为何会是如此。

而婆苏吉在外面也听到了这个,他从他上主湿婆的手中看到了这些,然而,牛奶根本不可能是真理。

“婆苏吉,那罗延天的话,永远不会有错。”湿婆这样告诫婆苏吉。

“但这根本就不可能。”婆苏吉直摇头,“牛奶,不过是食物,它被喝下去,甚至不能果腹!”

“婆苏吉,你可以继续听那罗延所说的话。”湿婆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他对那罗延所说的一切都很有信心,因为那罗延从未曾欺瞒过他分毫。

而毗湿奴,他正告诫摩奴牛奶的妙处。

他说:“人为何能活下来?”

“为了真知。”摩奴回答。

他又说:“人为了真知活下来,但是真知能让人存活吗?人的身体是由五大元素构成的,它能在没有神力的支撑下存活吗?”

“除非有食物。”摩奴回答。

他这时候才说:“而无论是吃还是喝,牛奶都能满足人的需求,它可以做水,也可以做食物,喝到肚子里,它能让人精力充沛富有活力,而这就是真知。摩奴啊,你且听我说,为何婆罗门最为高贵?因为他们是师者,是医者,是传递知识的人,是传播真知的人,他们不能做出任何不好的举动,他们不能因为美食、美酒、美女而失去本心,所以奶制品是他们最好的食物。而任何人,他都能通过学习成为一位婆罗门。而牛奶,既然维持了他们的生命,那么它当然是真理的化身。”

摩奴顿时明白了这道理的博大精深。

然而,告诉给摩奴这些之后,毗湿奴瞬间预见到了未来这些会被曲解成什么样子。

可是,他能如何呢?

他不能杀死所有的人类再重新创造。

事实上,即便是神明,即使是因陀罗,他们也还是私心难除。

毗湿奴叹息着,沉在水盆底部,

“上主,为何那罗延天不再言语了?”婆苏吉刚刚听出了一些妙处,正打算继续聆听,却发觉没有声音了,他忙问湿婆。

湿婆红了眼眶,说道:“因为他预见到,近乎万年,十万年……这些话会被曲解成什么样子。”

“那么久远的事情,为何那罗延上主要去在意?”婆苏吉又问。

“因为这世上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是谁在遭受苦难,他都感同身受。”湿婆垂下一滴泪,这滴眼泪落到他手中,澄澈的眼泪在他手心里打转,最终,这滴眼泪化作一块绿色宝石,在他手心里静静地躺着。

湿婆摩挲了一会儿,回手,从凯拉萨山上取来了一块金子,他将这块金子与他手中的宝石放到一起,脑中描绘出他泪滴一样的图案来,于是,宝石开始变化,金子开始融化,它们渐渐融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当湿婆的手停下来的时候,这两样东西已经融合成了一枚戒指。

这是一枚如同他眼泪一般的戒指,碧绿的色泽与金子的耀眼辉映着,这样的光辉却隐藏着的是湿婆的痛苦。

“上主,这是什么宝物?”婆苏吉问道。

“这并非宝物,婆苏吉,它只是一枚戒指,用来装饰,也永来告诫。”湿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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