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暄点点头,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师妹成了我妻子,她还为我生了个可爱的女儿。”风宴天说完,看向窗外深邃的夜空,表情意外的柔和下来。
卫暄笑道:“那不挺好。是我我就守着她们连剑都不要了,哈哈。”这有老婆有孩子还有武功,你说你干嘛一副悲哀的好像你欠了全世界的钱样子?卫暄心里又问一句。
风宴天看向他,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眼眶有些发红才停下来。
“我要是当年也想你这么觉得,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什么“剑痴”?呵,呵呵。”风宴天悲伤道,终于是掉下眼泪来。
卫暄叹一口气,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这事不简单啊,只怕不让他喝酒他会更难受,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了,取过碗来给他倒了小半碗,递过去。
风宴天一言不发,接过碗,闭着眼就又喝了个底朝天。这才继续说道:“当年我一心痴迷刀法,希望自己的武艺更为精进,在阿梅为我生下女儿不久,便决定要挑战天下使剑的高手,毕竟,师傅给我这把虽是刀,但传我的却是剑法,。。”
“阿梅,是你的妻子?之后呢?你就这样离开了她们?”卫暄沉吟了一下问道。
风宴天微微点点头道:“她叫梅问霜,我平时唤她做阿梅,得知我要离开去追求更强的剑法,她一直是非常反对的。。。”
“女人嘛,她应该是希望你留在她身边安分过日子的。”卫暄自作聪明的来了一句。
“可当时我年轻气盛,哪里会顾及到她的感受?一天乘她们母女俩深夜熟睡的时候,我便一个人悄悄的不辞而别了。”风宴天叹口气道。
卫暄摇摇头,自己心里也不认可他的这一行为,说走就走,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这一走,便是二十一年,二十一年间,我领悟到了更精妙的剑法,死在我刀下的天下高手,我自己也记不清多少了,有时候我也会突然想起她们母女,但终是狠心不去再想,我知道阿梅不会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所以我唯有变的更强,也许这样,能稍微弥补我对她们母女俩的歉疚。”风宴天伤感的说道。
卫暄不理解他怎么能抛下结发夫妻和孩子一去就是这么久,看来“剑痴”这个外号果然贴切。
“难道你就没想去看看她们过的怎么样了,哪怕是偷偷的也好啊!”他不解的问道。
风宴天递过空碗,卫暄无奈的又给他倒了小半碗酒,不出意外,又是眨眼间倾尽。
望着空碗,风宴天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把它扔在地上,怔怔的看着碎片,凄惨的一笑。
“离开她们的十一年,我杀了当年天下第一的“剑神”,从此人皆视我为魔,的确,那时我心没有正邪生死,只有手里剑,眼中剑,因此得号“剑痴”,习武之人甚至因我凶名远扬,大多不使剑做武器。”风宴天说道,缓缓起身,一头白发被入窗的微风吹的丝丝飘起,露出瘦削的脸庞,没有表情,看不出悲伤,亦没有欢喜,许是说道这,心中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
卫暄知道他很强,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咽了口唾沫,没吱声
“十一年后,我终于敢鼓起勇气回去看她们,我想她们应该也听说了我的事,我只道阿梅还是当年那个唤我师兄的阿梅,只要我变的足够强,她就会原谅我,哪知当我回到家,屋中已是蛛网虬结,人去多时。”风宴天悠悠的说道。
卫暄早料到会是这样,你把老婆孩子抛弃了二十一年啊,小姑娘怕是都嫁人了你才回去,还指望人家原谅你?不过还是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找到她们了吗?”
“六年前,我见到了我的女儿,虽然她一句话也没对我说,但我能肯定,一定是她,连她用的剑,也是师傅当年给阿梅的“殇剑”。”风宴天举起自己的悼刀,看着它,轻轻又道:“小时候,她梳着双髻,喜欢牵着我的手叫我阿爹,我再看到她时,她已是出落的和她母亲一样美丽,只是不知为什么,也和我一样,满头白发了。”
“白发魔女?”卫暄登时就脱口而出,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还好风宴天不和他计较,自己又继续道:“她已经不认我这个爹了,连我为她取的名字也不要了,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我要取你性命”,便提刀直冲我劈来,她所使刀法之狠戾,实在让我大吃一惊,也不是知何人所授,我尽全力在她手下也讨不到好,加上我本来就对她心中有愧,只得且战且退,还是中了她一刀,不得已,弃战而逃。”说完,风宴天背过身将黑袍子褪掉一点,一道狰狞的伤疤一下子跃入卫暄眼中,犹如一条扭曲的蜈蚣一般伏在背上,着实看的触目惊心。
卫暄待他拉起袍子,这才点点头,眼中带着震惊之色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么你女儿便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了吧。”
风宴天不置可否,只是瞥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道:“重伤之后,我却愈发的思念阿梅和女儿,我一直想着伤好后就去再找她,然而自那天将我重创后,我便再没找到她。”
“我听梁叔说,只要有谁足够强,她认为能和她一战,她自己便会来找你的。也许你可以放出消息,这样你们父女便可以再切磋下了?”卫暄挠挠头道。
风宴天说了一大堆,被他这句话彻底坏了气氛,真恨不得一刀劈了这小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刺激自己,没好气的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