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者与盖王走进了那家街头小店,盖王还是点的那道老菜——泥鳅烧牛肉,二人面对面坐下。盖王要了一壶茶,二人各自呷了一口茶,相视一笑。风行者一如既往地清秀,眼睛清澈,浅浅的微笑,谈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盖王略显几分苍老,笑起来眼角挤出来一堆皱纹,时不时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以掌击腿。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二人边吃边聊。盖王听着听着问到了他们两个人都面临的一个问题——单身。风行者摘下了眼睛笑了笑,问盖王:“你还有理想吗?”盖王放下筷子,“当然有,虽然马上三十岁了,但是这一辈子没做的事还挺多”,风行者叹了口气,戴上眼镜说:“其实也就是在我们这里,大家觉得三十岁人生就定局了,就必须结婚生子,然后忙着为孩子打算,把自己没做的事全推给孩子,然后过着僵尸般的生活,其实在外面,三十岁才开始,才能有基础去完成自己的理想和承担自己的责任”。盖王叹了口气:“没办法,我们是极少数,说实话我不想逼着自己的孩子将来去如何去努力,他有他的人生,而不是为了给我填补遗憾”风行者笑着说:“上一次我们一起吃饭还是七年前,你到今天还能这么想,我确实没有看错你,你是个有想法的人”盖王摆摆手:“你是有想法而且去实践的人,我不过是空有想法但却挣脱不了现实的人,最终还是会被现实打败,但是我会嘴硬的不认输”,“我希望你将来有了孩子之后,是带她一起去认识和感受这个世界,而且很多你不会的,你得跟着她一起学,举个例子,就说美术和音乐吧,不是逼着她上兴趣班,而是和她一起去了解这些东西,你自己都玩不转都没兴趣的事,你觉得孩子能感兴趣吗?”盖王点头说:“是这么个道理,你说的我明白,既不是给孩子树立一个高大全的父亲形象,让他有阴影,也不是让他觉得你啥都不会,自己跑去喝酒打牌让他学习,而是和她一起继续学习。”风行者添了杯茶,“是的,我一直在观察你的朋友圈,你有时候压力很大,但是很快又调节过来,我还是希望你是我认识的那个有理想的人”盖王抬起头,伸过手去,“当然,我是谁,我是盖王,独一无二的盖王,正如你是独一无二的风行者”。
二人吃过饭在镇南市散步,一路看着街景看着跳舞的人群,继续聊着。风行者掏出手机看了看,拍了下盖王:“你小子还在写小说啊,不错,不要半途而废啊”盖王捶了捶胸口:“你呛到我肺窝子了,我做事就是缺乏坚持,总是半途而废,这次写的总是断断续续,质量还没保证,懒字毁一生啊”风行者笑着说:“我觉得你这回能坚持,我看好你!我觉得你的结局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因为你这人做事总是这样,别人都认为你要向东的时候你偏偏往西边去了,反正和别人不一样”
二人一路走着聊着,太投入,竟然走到马路上,一个急刹车,一辆的士停了下来,的士司机刚要发作,上面的男青年摆了摆手,“算了,师傅,没撞着人就好,接着走吧”。在车上的就是老贺,他接到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说街长石同求助,便决定找杨一鸣一起去找石同。
盖王和风行者还没回过神,的士车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他们都不能确定刚才有没有这回事。不过一切都不重要,因为他们并非主角,现在的主角是贺钱万。
贺钱万一路上打杨一鸣电话没人接,遇到两个冒失鬼差点撞上车的那条街道他突然想起来和一路上的街道都不一样,因为刚刚的路上到处都有武警在巡查,而那一段却还有很多人在路边玩乐,完全是两个世界。老贺不及多想,再一次拿出电话打出去,这一次他是给他父亲打的,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并没有说去救助石同。父子二人各自叮嘱了一番,便挂了电话。贺钱万一咬牙,决心一个人前去那个叫做乐天镇的地方,这时他的电话响起,吴燕打来的。贺钱万接了电话,告诉了吴燕他要去的地方,吴燕要跟他一起去,贺钱万很严肃的拒绝了,他也不知道去的地方会发生什么,更不想吴燕跟着他出什么事,吴燕生气的挂了电话。
贺钱万叹了口气,把电话塞进口袋,上了长途汽车。中间转了六次车才到乐天镇,那栋爆炸的房子周围拉起了隔离带,旁边的店面早就没人了。贺钱万一路打听着医院在哪儿,街上的人并不怎么搭理他,好在集镇不大,他转了几圈找到了医院。进到医院他又到处打听石同,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认识,他抬手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想起来当时电话里说有个孩子,便又从孩子入手,终于找到了在病房里的孩子和给她打电话的护士。他看了看孩子,便问:“孩子,你爸爸呢,我是你贺叔叔”孩子哇的就哭起来,护士瞪了老贺一眼,孩子边哭边喊:”我爸爸死了,我没有爸爸了,我妈妈也没有了“。老贺听到这话,坐到了地上,石同竟然死了,一想起和石同的种种经历,老贺也哭了起来。护士这时候过来拍了拍老贺,”你快起来了,你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刚哄好,你又提他爸爸,你说你这人是不是很讨厌“,老贺站起来擦了擦眼泪,不敢看护士,低低的说:”我不该提,他爸爸临走前交代了些啥,你能和我说说吗“护士伸手拧住了老贺的耳朵,“不是叫你别说了,你非说,他爸当时就炸死了,能说啥,你这人是不是有病?”老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