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老大开口连续三个“讨”,不但刘宏,满朝公卿大臣均愁眉苦脸,三个头大。
赵忠道质疑道:“孟德,朝廷的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北方卢中郎一日三催,要粮要兵要器械,现在你也要回京要粮要兵要器械。天子和朝廷都是勒紧裤腰带过的日子。出京之时,孟德兵精粮足,才短短半月,粮那里去了?”
“臣原以为可以在陈留与右中郎将会合。可当时形势危急,迫使臣所带的是骑兵,强兵突击,飞驰援救朱中郎部汉军同僚,辎重粮秣,在进军的过程中根本带不动,只能丢弃。”
嘶嘶……足够上万大军吃上半月的粮食说丢就丢了。当即有人跳出来骂曹老大败家子。
谩骂只要开始,很快就会口不择言。诸如不肯死战,军中巨蠹,名为退却实为战败之类的攻讦,纷纷而至。
曹老大火气上来,大喊:“骂够了吗?你们一个个领着朝廷俸禄,吃得脑满肠肥,可知道洛阳以外是什么样子啊?蛾贼铺天盖地,逮谁杀谁!十几万贼子!不是十几万头猪!我曹某人不才,敢领着三千将士,击穿敌阵,你们谁敢!”
只有曹老大的大嗓音在德阳殿内回响,无人敢接茬。
曹老大霸气地环视四周,继续道:“洛阳城外几千南阳黄巾潜行进来,看都把你们吓成什么样子?从臣进殿面圣,除了跨门的时候听到一个陈复甫敢说要带家丁去平贼,还有谁敢出城跟蛾贼斗一斗!”
有人小声嘀咕:“大将军已经调集禁军去剿贼了。”
曹老大自然不屑何进一杀猪匠,可没那么笨的直接说出来,继续道:“那咱们就静候大将军的捷报!方才有人说要杀左右中郎将!我曹某人想问问,你那脑袋是不是猪脑袋?”
原来喊诛杀朱儁的那些人面红耳赤,多半“你你你……”的说不出话。
“诸公要把朱中郎杀了,再把皇甫将军杀了,把卢中郎杀了,啊,好!把曹某人也杀了吧!蛾贼不用打就能得洛阳了!你们想让谁去领兵?谁?列为中常侍?还是三公九卿?如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亏你们也说得出口!你们抚心自问,你们是不是一群猪脑袋?”
袁隗出来打圆场说:“孟德莫要激动!不是没有形成朝议吗?而且,将军们打得不好,朝中有所非议也在所难免。”
曹老大向司徒作揖,继续道:“袁司徒说得很对,是曹某口吐狂言了。诸公难道真不知道为何汉军出征屡屡不顺?啊?……你们都把什么样的兵派给两位中郎将了?军械齐了吗?粮草充足吗?皇甫将军就不说了,刚刚被你们喊杀喊打的朱中郎,那是什么人?一个弹指间平灭交州之乱的智谋之士!一个月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连怎么结阵都不知道,朱中郎能把一半带回来已经是千难万难了。精兵悍将却守着洛阳吃香喝辣,几千个毛贼偷渡进来就地动山摇。”
正当曹老大挥斥方遒,“大言不惭”,殿外又来红翎特使,报:大将军何进讨匪不除,正领败军与土匪在明堂隔水对峙。
刘宏听罢,软瘫在地,朝堂再次陷入混乱。
曹老大对这红翎特使大声道:“兄弟,敢问大将军领军多少?”
“一万。”
“回来多少?”
“伍仟。”
“陛下!臣请领兵伍仟讨伐城外的黄巾贼子!”曹老大很识趣没问谁领的兵。
“骑都尉,要多少兵?”刘宏问。
曹老大拜答:“伍仟足矣!”
袁逢离席道:“陛下,让骑都尉带执金吾掾属去讨贼吧!”老袁知道眼下不是朝争倾轧的时候。
“准了!”
“阿瞒谢小袁公了。”说罢,曹老大便退殿而去。
曹老大领兵出城与大将军何进汇合,方知何进有多狼狈。看着雒水对面的黄巾军阵,曹老大知道何进输得不冤,对面的黄巾军阵严整,是否精锐还有待交手验证。
另一侧的黄巾军见官兵有援军到达,将俘虏的何进部推至水边,当着何进和曹老大大军面前,斩首。数千人口洛水,尸身也被推入洛水中,雒水为之变色。
大将军何进的部队输了一阵,意志已经被削弱,经此一幕,更是胆丧。曹老大的部队也一阵骚动。
曹老大见状打马出列,指着对岸的屠杀场对大军说:“看到没?这就是懦夫的下场!不敢战,想逃?就算朝廷不杀你们,对面的贼子也会杀你们。更何况,你们的家就在洛阳,你们能逃到那里去?啊!你们没路可逃,只能一战,而且只能胜不能败!胜了,朝廷有赏!败了,家破人亡!你们要选那个?”
“万胜!万胜!……”排山倒海的呼声此起彼伏。
曹老大双目精光,盯着对岸寻找战机。
雒水变红,让洛阳城为之胆寒。曹老大数次试图渡河,均被对岸的黄巾军阻挡。双方就这样一连数日隔水相望。
陈大侠看着案几上的奏报,笑由心生。老郑的捷报避开陆路的凶险,而是从水路送入楼船将军府,自然比快马慢,不过此时朝廷仍未知道兖州大捷。
“来人啊!让船队准备好!咱送曹操过河!”陈大侠嘴角上扬。手下人虽然奇怪,但没有人质疑。此前,曹老大多日请陈大侠发船帮忙,陈大侠一直推辞没有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