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兴致勃发。
叶棠对京杭大运河的认知还停留在书面上,她知道运河是南北交通要道,商运繁盛,往来运输的货物极多。除了每年有几百万石的漕粮、数十万匹绸、缎、纱、罗、布匹,还有香料、盐、木料、各种农产品都由运河北上运抵京城。
可亲眼见到千帆竞泊的热闹繁华,还是让她惊叹不已。
穿越到了没有污染的年代,见那江水清澈,岸边草木苍翠茂盛,没有工厂烟囱里冒出来的滚滚黑烟,也没有排放出来的五颜六色的污水……随便一个地方都是幅风景画,叶棠最想做的事就是用手机照下来,发个朋友圈,让天天吸霾的人羡慕死!她小时候以为自己是祖国的花朵,孰料长大后却变成了祖国的绿萝。
岳见燊似乎也很喜欢这样壮阔的景色。纯净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像蓝色的水晶,不见丝毫杂质。一群调皮的水鸟穿梭在云间,引得他仰着头,顺着鸟儿的轨迹左转右转。俊美无俦的侧脸铺满暖光,仿若镀上了一层金粉,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但叶棠看着莫名地心跳加速。
他们这船不小,前厅后卧俱全,却到底比不上家里宽展。分配好房间,叶棠和岳见燊就回房梳洗更衣,丫鬟婆子们也开始收拾房间摆放行李。
等他俩收拾利索回到岳老太爷夫妇的舱房时,隔着帘子就听到里面有一个陌生女子爽朗的声音。
她不由奇怪。
家里的仆妇绝对不会这样大声说话。
打帘子的正是墨紫,笑着和叶棠禀道:“这是船娘子赵家的。”
原来,为了方便女眷们,船家特意带了自家女人来听吩咐。
叶棠点头,准备抽回一直和岳见燊十指相扣的手,却被岳见燊更紧地拽住,好像一转眼她就不见了,眼里竟然闪过一丝委屈,叶棠瞬间败下阵来。
厅内只有岳老太太独坐在榻上,斜斜靠在一个藤黄色迎枕,看着二人拉在一起不肯松开的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招手叫他们过去,介绍下首站着的一位妇人:“这是船家娘子,夫家姓赵。”
赵娘子穿着干净整洁的靛蓝色布衣,梳着圆髻插着支银簪子,三十来岁,面盘微黑,大眼大嘴。她立刻给两人行大礼,叶棠忙亲自扶起她:“赵家大娘快请起。”
岳见燊对周围的人多数都不感冒,理都不理,更别说赵娘子了,径自盯着叶棠手腕上的西瓜碧玺手串发呆。
赵娘子说起了行程安排:“老太太,从杭州到燕京,走运河最省心不过了,若是诸事顺利,不过月余就能到了……咱们这船过码头就停,补些淡水食材……”
这趟出门岳府自带了厨子,连食材也带了不少,吃得虽比不上家里精细,但营养不差。
前厅里四面窗户都打开了,河上有阵阵凉风吹来,让人心情舒爽。
岳老太爷看着大孙子多吃了半碗饭,嘱咐道:“初次上船的人,极易晕船的。天气潮热,你们虽年轻,万不可大意。但有不舒服的,可要早说。”
船刚走起来的时候确实不太稳当,但在这个主要靠风和人力划桨行船的年代,又是一群老老少少不常坐船的人,所以时速并不快。反正刚开船那会儿,叶棠是有些晕乎乎的,不过看着外头风景,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倒是慢慢淡了。
“多谢祖父关怀提醒,我会好好照顾夫君的。您和祖母也要多多注意。”
古代本就没什么娱乐活动,上了船就更枯燥无趣了。过了先头的新鲜劲,叶棠就瞌睡上头,头一晌还在说话,下一晌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素绢在外低声叫了她两声,惊醒过来,忙披衣坐了起来。见岳见燊睡得正酣,她轻手轻脚地绕过他下了床,开门问道:“怎么了?”
素绢面色焦急,福了福身,道:“回奶奶,小檀姐姐有些不大好,苦胆水都吐出来了,家里带的药也不管用。先前还能撑着,这会儿坐都坐不起来了,请奶奶拿个主意。”
叶棠斟酌了一下,吩咐道:“你现在就去问问赵娘子可有什么土方子,他们吃这行饭,想必是有法子的。”
然后亲自去了隔壁舱房,平日活蹦乱跳的小檀四肢无力,身上发热得躺在床上,看见叶棠进去,还拼命挣起身来。
叶棠快走几步把她按了躺下,宽慰道:“你快躺好,现在可不是讲虚礼的时候。”
说着就让小丫鬟把窗户支开:“这屋里太闷了,好人都闷出病来。”
叶棠是主子,能住个套间,下人们都是四人挤一个房间。农历八月底,身处南方又是在光秃秃没有遮阳地的运河船上,别说空调风扇了,就是冲个凉都不能像在家里那么勤,真真是很难熬的。
何况女子们还要里一层外一层的衣服穿着,所以陆陆续续有人扛不住病倒了,又是中暑又是晕船的。幸好他们准备了许多仁丹等清凉解暑的药物,多数人吃了药还是见好的,谁也没想到平时连个喷嚏都不打的小檀病得这样重。
不大会儿的工夫,赵娘子就进来了,先给叶棠请了安,问了小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