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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郄也被气笑了,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我们不算这个,不如来算算少观主手里有多少筹码敢狮子大开口?”
“如少观主手里能精通西南蛮语之人,要我猜得不错,此人好好的西南不呆着,要往京城里跑,想来曾经在西南百族里地位也不低,只是失势彻底,方才会选择京城。这个人,就算通晓西南蛮语又如何?”陈郄冷笑。
刘喜玉本来想去断茶杯的手停住了,陈郄在分析利弊得失之间,其实也不差。
陈郄也的确是猜对了,要一般的西南蛮族,就算是得罪了族中之人,只用进入中原,随意藏在一处就好并不需要跑到京城里来。
能跑到京城里来的,自然是部落里不俗的人物,也只有京城天子脚下才庇护得了他,而一个需要中原天子庇佑的高位者,也只会是个彻底失去其势的失败者。
这样一个失败者,除了精通语言之外,就没别的用处了,且还因为自己的身份需要隐藏,带着被认出的风险。
这个风险,还会要与这个人一起同行的共同承担。
“如此大的风险,还不如换了木老板,至少与人无仇。”陈郄这般风轻云淡的就把人给排挤出去了。
所以刘喜玉手里的筹码其实并不如想象中的多,陈郄看着对方,“撇去这一点,少观主可还有什么优势?”
“重开朝阳观,接纳信徒,翡翠需求不少,可少观主从我手中拿到翡翠必然价格最低,又何必非要来抢我手中这点微末小利?”陈郄轻飘飘道。
在旁边听着的裴家大郎这会儿也跟着宁西侯世子一道目瞪口呆了,刘喜玉只是想压陈郄的分成,然而陈郄这是想直接把刘喜玉排挤出去。
当然这个想法倒也能理解,毕竟刘喜玉也是横空出世,突然在翡翠这门生意里横插了一脚嘛。
刘喜玉也没生气,反问了陈郄一句,“朝阳观不重开,姑娘如何在短时间里出手翡翠,开拓市场?佛家?佛家的木珠可比姑娘的翡翠要廉价。”
木头比翡翠好的地方就在于,木头便于搬运,更好栽种,只要寻到种子,或者寻到插苗的法子,往后山里一栽种,日后就是源源不断的原料,远不用跟翡翠这般费时费力的搬运,且木头质地比翡翠要柔软得多,更好雕琢。
要没有道家来相争,陈郄想在佛家推销翡翠,并不是件容易之事。毕竟在价格跟木头相比不占优势的条件下,往更高级的走,还有一个压在翡翠头上的玉石。
“姑娘许是不知晓,流往京城的玉石多是中上品相,事实上在西北玉石矿山,还有许多别样玉石不曾被盘活。”刘喜玉又道。
别样的玉石,说白了就是低等玉石,就如同就算是她拿到翡翠的原料,也会先刻大件,然后小件,最后剩下的零碎才会拿来雕刻佛家道家之物,更差一点的干脆就会直接使用开出来的低等料。
掌握了销售渠道的人,的确是有底气想要进一步掌控货源渠道,毕竟做下游的要不能掌控中上游,就得一直处于被掌控状态。
这个想法陈郄懂,但不代表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优势将之拱手让人,“纵然西北有玉石矿山,从西北到京城,一路城镇,税收无数,少观主要有门路,也不会来与我争这翡翠生意了。”
就一没权没势的国公府,玉石的渠道哪是好打通的。
“所以,冯家那一成利益,我未曾想过要动。”刘喜玉提醒陈郄。
要动的也不过是傅家要分了那三成,傅三爷还好说,多少有个由头,其他两房简直就是没道理可讲了。
陈郄面带微笑,“少观主当知晓,我二舅舅之前在何处为官,又因何被提拔。”
刘喜玉想了想,突然就想明白了,“那大房又为何?”
陈郄淡淡道:“承宗房,岂可被薄待。”
傅家二房先前在梧州下面的南安县任职,此县城恰好与西南各部落相邻,因地域的特殊性,傅二爷所承担的责任也比旁的县相同职位的要多上许多,故旁的地方是七品,此处却能得特殊任命六品,就好似京畿府的职位实际上要比外省同职位的要高上一级一般。
也是傅二爷这几年劳苦功高,要不提拔也不太好,否则再留梧州几年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里面也有一些旁的朝廷派系影响,所有人作为棋子,在棋盘上也都不是能够自主,还是得看本派系的运作。
陈郄敢说分给傅家二房一成利,就因傅二爷在此处这几年的好名声,在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