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傅三郎道:“就是打仗,夜里想出奇兵,顶破天也就一千人,他们内讧可比不得边关打仗这等大事,一百人应当是标准配置,两百人都能顶天。”
不是陈郄不信冯土司的人多,而是冯土司那堡垒,统共也装不了多少人,要派出来的人多了,堡垒就怕控制不住,对内讧者而言,占据堡垒可比别的事情要重要一些。
部落力其余的人都住在周边,且住得也有些分散,要集合起来没那么快不说,那些住在外面的也不傻,没道理在堡垒局势不清楚之前贸贸然下决定跟随谁。
何况一个地方起了内讧,就跟一个朝代走到了最后有人开始造反了一样,除了当事人双方,别的人也未必不会心动,毕竟是千载难逢的一回争权机会。
随着火把越来越近,坐在马车顶上的几个人也渐渐没了话说,就只管用眼睛盯着,看对方会不会走进他们设好的圈套里。
因半夜里山林起风,陈郄捂着手帕打了个喷嚏,帕子还没收好,身后就搭上来一件袍子。
袍子的款式在月色下眼熟得很,陈郄看了刘喜玉一眼,刘喜玉却是一直看着前方,只耳朵在微动。
虽然那耳朵上没毛,可那微微的一动就让陈郄想起了以前养过的一直猫,要发现了什么,听到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事儿,就喜欢装得一副稳重模样,最后被一对动来动去的耳朵出卖内心。
想到这陈郄就无声的笑了,拉了拉背后披着的袍子好把自己包裹起来,也跟着刘喜玉一道看着前方。
最后喊打喊杀声响起的时候,陈郄几人坐在马车上其实是没看得多清楚,毕竟埋伏之地有树木为遮挡,能看见的就只有动来动去的火把,或是掉落在地的火把把树木花草烧出的啪啪火燎声。
他们坐在上风口,闻不到在空气里蔓延的血腥味儿,但耳朵里总能听到一声叠一声的惨叫,心里都有些揪心,就怕伤着的会是自己人,都琢磨着佛祖三清上神保佑,让他们这一方赢。
无为跟素节更是夸张,都双手合十,嘴里不知道叽叽咕咕念的什么经。
这一打就是近乎一个时辰,陈郄能看出对方丢了火把,然后往来路而逃,而她们的人也朝着往来路去追了许久。
最后才在哨声之下往回走,高呼着赢了,先派人回来报喜。
陈郄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跟木行周道:“木老板,让他们把着火的地方灭了。”
虽是夏日,万木森森,可也有些树木本身就易燃,并不受一身翠绿的影响,要烧起来少不得就是烧上一片,也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木行周点头,又让报信的前往,让没受伤的留下些将火扑灭。
这一局看完,几个人纷纷跳下了马车顶,好在下面有人接着,半点不用担心受伤。
再等到木行周的妻子带着活口回来,木行周就又寻了刘喜玉借人前去收拾尸体,想着堆在那等着天亮处理,免得天热不小心就起了瘟疫。
火把都被捡了回来,插在马车边上,散开的马车周围都让给受伤的人上药。
“姐姐,麻烦起火,给伤患们烧热水。”陈郄对陈九姑道。
陈九姑应声,就让傅三郎给了几个人,从马车里拿下了大锅来。
陈郄又吩咐傅三郎,“劳烦表哥带着人去取水,要活水不要死水。”
这最近本就有一条巴掌大的小沟,傅三郎带着人提着小木桶去了,陈郄才前去看伤员。
一个一个的看了过去,发现除了一个其他的伤口都不算多重,后来再看到木行周身边的勇士们伤得更重一些,陈郄问了人才知晓,木行周怕刘喜玉带的人本事不够,就只要他们做的辅助,主要跟对方打的还是他自己的人。
陈郄曾经年幼顽皮,经常把自己弄得到处是伤,对伤口包扎也十分有经验,不时在一边对伤员的包扎指点一番。
“现在就只有在这等到天亮了。”看完伤员的陈郄眯眼看了看月亮的位置道。
本来以为只要走上两个时辰就能到大巫那,哪知道连大巫那都来不及去。
木行周太太就让身边的丫鬟跟陈郄说:“太太说,几位客人可先带着受伤的勇士一道先前往大巫那,大巫医术了得,也可给诸位看一看伤。”
陈郄问道:“你们的人伤得很重?”
木太太摇头,让旁边的丫鬟给陈郄道:“也不算多重,勇士们都习惯了,身上也带着草药,生命应当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