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是翠儿回来了。
“嬷嬷就先喝口水润润喉咙,翠儿该是把药买回来了。”陈郄也得先把这些消息消化消化了。
对傅嬷嬷而言,自然是原主的身体为重,哎了一声吼,在门外翠儿的声音传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起身叫了人进来。
三两银子的药比原来的要好得多,药膏敷在头上凉丝丝的,还带着一股香甜味儿。
傅嬷嬷一边轻轻的给陈郄擦伤口,一边骂:“丧尽天良的东西,就是见不得姑娘好,说不得就是记恨姑娘有门好婚事,才这般作践姑娘!”
陈郄听得眼皮一跳,这还没完没了,“因为婚事?”
傅嬷嬷又叹道:“姑娘你放心,这点子伤口,就算是好不了,用头发遮一遮还是行的。”
旁边翠儿也跟着道:“嬷嬷说得对,姑娘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陈郄就压根儿没放在心上,但被她们这么一说,反而放在心上了,但又不好在翠儿面前问,也是等着晚间里了,央着傅嬷嬷陪着一道睡,才打听出来。
傅嬷嬷跟陈郄说着当初这具身体的生母给定下的婚事,“两人在闺中就交好的,后来她家生了儿子,太太就生了姑娘你,那家调任路过老爷所属地,就约着两家互换了信物为姻亲,那家夫人是个慈爱人,这些年也多看顾姑娘,之前本已经打算请媒人上门来了。”
按照傅嬷嬷的说法,请了媒人上门,这边同意了,等着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之后就是正式成婚,自家姑娘就能脱离苦海过上好日子,可哪料到出了这么件事。
傅嬷嬷跟陈郄分析道:“三品侍郎之家!要没有当初跟太太有信物,这门婚事哪可能?那杀千刀的,就是见不得姑娘嫁得好!”
陈郄倒是不怎么看好,道:“高门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嫁得好,那也要嫁妆充门面才行。”
傅嬷嬷这么一听,立即道:“姑娘就是聪明!老爷还想盼着升官呢!那家正好在吏部,到时候嫁妆自然不能简薄了,那眼皮子浅的,哪知道这些!”
陈郄嘴角一抽,都有些替自己这个便宜爹默哀了,娶个不靠谱的老婆拉后腿,难怪日子越过越惨。
这门婚事要论说,自然是不亏的,跟吏部侍郎有了姻亲关系,在官场上只要不糊涂,多少在考核上也占些优势,按资历提拔也不难,升官之后接着就是发财,多好的亲事啊,看样子就这么黄了。
陈郄奇怪道:“难道父亲就想不明白?”
要谁敢这么坏她前程,她铁定得把人收拾下去,可她瞧着这事儿也就她撞个头完了,后娘还好好的在那,也不知这便宜爹到底是怎样的人。
傅嬷嬷一听这句就更心疼陈郄了,哽咽道:“自来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何况老爷只顾着儿子跟姨娘那一头的,没娘的孩子就是命苦哇!”
陈郄一听,乐了,穷得这德行了还有小老婆,难怪有钱日子也过得现在这般凄惨了。
“嬷嬷与我说说这姨娘吧。”陈郄就道。
她以前看,里面姨娘为了跟主母斗,不都四处拉同盟的嘛,怎的这几日她也没见谁来招揽一下,实在是人生寂寞如雪啊。
要有个谁能来拉拢一下,她也用不着等到傅嬷嬷回来才打听到这家里的事儿了。
傅嬷嬷就把陈老爷的后院说了说。
陈老爷只有一个小妾,姓柳,据说是官宦之后,后来父亲犯法被抄家罢免,身份便一落千丈,订好的婚事也就跟着告吹。
而柳姨娘运气着实不算好,跟着父母回乡没多久,父亲就醉酒而亡,留下一家子孤儿寡母求生,更惨的是家里得用的男丁一死,又被族里的人欺负霸占了家产。
一家子大大小小都要吃饭,柳姨娘作为最大的孩子,最后一横心就给陈老爷当了妾室了,毕竟当初陈家也算不错,陈老爷也前途似锦。
柳姨娘进门生了一子一女,先有的三姑娘,年十一,后两年又生下了二郎君,年八岁,倒是跟王氏一样了。
要说王氏这秉性,连没娘的前头姑娘都容不下,自然也容不下小老婆生的,特别是男丁虽是庶出,却是可以跟嫡出一道均分家产的存在。
但架不住柳姨娘进门得老太太喜欢,当初还掌过家事。当然只是辅助老太太,不然这陈家笑话又得多了一桩了,傅嬷嬷特地又给陈郄说了这妻妾之别。
也是柳姨娘到底大户人家出身,虽是后来家中败落,但该学的也学了,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