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但是翠枝心里愿意,王氏也兴高采烈,李老汉与大狗心存期盼,盼着偏方见效。
他们没有什么立场去反对,反对也没用。
就只能看着翠枝每天按时喝一碗黑漆漆的、不知道效用的汤汁。
出摊的路上,只有冬青和翠枝二人,冬青忍不住问道:“嫂子,你喝那个方子感觉有用吗?”
翠枝歇了口气,笑道:“这才喝了几天?就算有用也不可能这么快。”
冬青顿了顿,又道:“那难喝吗?”
“唉……”翠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难喝,但没什么办法,娘费心费力凑足了的方子,我怎么好拂了这番好意?而且……我想着万一起效了呢?”
冬青没有再说话,只希望这偏方真的有用,不要让翠枝白白遭了那些罪。
到了地方,刚放下背篓,卖烧饼的刘大娘就从铺子里出来,“大闺女,你男人今天也没来吗?”
听刘大娘说瑾瑜是她男人,冬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偷偷有些雀跃,“最近订单很多,瑾郎在家里赶工,大娘您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陈君然八月中要回县学,为了赶时间,最近接了双份的活,但陈君然手速相对还慢了些,剩下的只能瑾瑜补上。
以至于近几场摊子瑾瑜和陈君然都没有一起来。
刘大娘道:“是这样,昨天我妹子来我家,看到我自己绣的屏风,她也想要一个,能不能麻烦你跟你家那位说一下,跟我那个差不多大就行,花色一样都无妨,就是要先做。”
“我那妹子是嫁到隔壁镇子的,不得空时常过来,这次她好不容易在这边玩几天,要赶着她回去之前做出来。”刘大娘怕冬青不答应,握住冬青的手絮絮叨叨。
“大娘您放心,我会如实转达,尽量提前给您做出来。”冬青自然满口应下,这个尺寸的屏风算是大单,一单能赚几两银,不可能往外推。
况且,有了这个开头,不就代表瑾瑜的挑花刺绣传入了另外一个镇子?这种事当然是多多益善。
得了冬青应允,刘大娘喜笑颜开转身进了屋,巴不得现在就做出来,她还能赶着亲手教小妹绣这挑花刺绣。
冬青照旧坐在旁边刺绣,不过她并非绣挑花刺绣,而是传统的刺绣。
瑾瑜出钱扯了布料,给家里人一人做一身衣裳。
一共六身衣裳,翠枝王氏和冬青一同做的,相对飘逸的样式,冬青闲不住,准备给女眷的衣裳上面绣上花色,穿着赶集。
有人过来取挑花刺绣,冬青又将针别在布上,取挑花刺绣结算银子。
冬青低头刺绣时,突然听翠枝那边出了些骚乱,抬头一看。
只见用背篓和木板搭建的简易小摊被掀翻,点心散落一地。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站在翠枝前面,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嘴里吵吵嚷嚷,身后还跟了五六个喽啰。
“怎么着?你摊子摆在路上,挡了爷的路,你还想让我赔不成?”
翠枝咬着牙,“我在这摆了几个月,与旁的摊贩摆在一条线内,并未挡住行人去路,是你窜进来撞翻了我的摊子,点心掉在地上不能吃,自然要你赔偿。”
冬青放下手里的衣裳和针线,上前与翠枝并肩,“公道自在人心,街上这么多人都看着,谁对谁错一目了然,你撞翻我嫂子的点心摊,你就得赔,拢共还剩下十余斤,不跟你算多的,一百五十文了事。”
男子凶狠的目光扫过围观众人,脚下将一地的点心踩住碾碎,“是吗?你们谁看到是我的错?”
众人被这眼神一吓,立刻四散了去。
这男子外号赖头,倒不是因为外形,而是因为心狠手辣不要脸,是明山镇一众乞丐和地痞的头头。
虽然明山镇并没有很多乞丐地痞,但能镇得住饿疯了的乞丐与泼皮无赖般的地痞,手段可见一斑。
见众人离开,赖头转脸对冬青笑出一口森森白牙,“哈,没人看见,小娘子你想为你家嫂子出头?那就连你一起算上,今后让我看到你们再在这镇上摆摊,见一次砸一次。”
赖头身后的喽啰会意,转到一边就要把冬青的挑花刺绣和正在绣的衣裳丢到地上。
三狼一直拦在冬青二人身前,浑身紧绷做出戒备姿态,露出满口锋利尖锐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呜呜警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