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柳飘云就觉得后怕不已,还好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湘王妃,冬青只是从五品官员的妻子,见了她照样得矮一头。
待日后湘王大事得逞,哪怕冬青心中记仇,也拿她无可奈何。
心中电光火石闪过种种念头,当下稳住心神,端庄秀丽一点臻首,轻抿一口佳酿就不作他话。
湘王看着冬青皱起了眉头,“本王冒昧,在此之前,我们是否见过?总觉得你十分眼熟。”
瑾瑜爽朗一笑,“怕是王爷记错了,下官区区贱内,怎可能得见王爷金面?”
湘王也未深究,他见的美人太多,只当是美人眉宇间神韵都有或多或少的相似罢了。
柳飘云深深看了一眼瑾瑜夫妻二人,这两人神色如常,没有任何不妥。
湘王根本没有记错,就只能是冬青蒙骗了李全,李全根本不知道冬青贱婢的出身,才将冬青娶回家当宝一般的宠着。
冬青敬酒过后离开,她还有事要忙。
席间酒过三巡,瑾瑜内急起身入厕。
顿了片刻,柳飘云左右看了看,也借故走开。
柳飘云在走廊拐角处与瑾瑜偶遇,瑾瑜微行一礼,准备错开,却被柳飘云叫住。
“李翰林,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瑾瑜停住脚步,挑眉道:“哦?既然王妃不确定当讲不当讲,为避免王妃为难,那就别讲了。”
“……”柳飘云一哽,为何这李全不按常理出牌且对她的态度很是不好?
但说得又十分在理,让人无法寻着错处。
眼看瑾瑜就要走开,柳飘云急道:“李翰林,这话有关你那放在心尖的妻子,当真不想听么?”
瑾瑜无奈,他大约已经猜到柳飘云要说什么,说道:“王妃已经确定要讲,那下官只得洗耳恭听了。”
柳飘云被瑾瑜的话杵得浑身不舒爽,这话细想来分明没错,为何听在耳中如此的膈应?
却直入正题,“不知李翰林的妻子是何方人氏?还请李翰林不要见怪,只是李翰林的妻子,与我曾经的婢女生得一个模样,而且名字相同,都唤作冬青。”
瑾瑜颔首,道:“嗯,所以呢?王妃的那个婢女怎么就变成曾经了?”
柳飘云黛眉一蹙,“我曾经的婢女无关紧要,重要的难道不是李翰林你的妻子来路不明?有可能是奴籍或是贱籍女子,李翰林好歹是从五品学士,正妻是个贱籍女子岂不遭人笑话?”
瑾瑜正色道:“敢问王妃,所谓贱籍女子,是如何成为贱籍女子的?”
柳飘云被瑾瑜绕了进去,答道:“自然是被卖入风尘之地,以色谋生,便为贱籍。”
瑾瑜笑道:“那下官斗胆,又问王妃,王妃您如今的手里的资产家业有几分是王妃自己一点一点挣来的?除去这些外在,王妃在湘王府,又以什么谋生?”
柳飘云顺着瑾瑜的诱导一想,顿时脸色铁青。
她从小到大靠父亲吃饭穿衣,嫁入湘王府,家业都是湘王的,除了帮湘王打理后宅,就只有等着湘王就寝一条。
这李全是在间接的说她与风尘女子无二,都是以色谋生,只不过谋的对象不同。
虽然她谋的只是湘王一人,但还是气得七窍生烟。
“这如何能混为一谈!”
瑾瑜见柳飘云气得跳脚,努力端着的仪态就快要崩塌,就适可而止扯开话题。
“不说这个,贱籍女子并非生来为贱,不能一概而论。”
柳飘云见瑾瑜油盐不进,道:“我言尽于此,希望李翰林莫要被人欺骗了还乐在其中。”
说完折身回雅间,她就不信,这天底下有男子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是奴籍贱籍出身,而且被欺骗得很苦。
看李全的样子,是真的将冬青放在心上,爱得越深被揭穿时伤害就越大,冬青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就算冬青有手段稳住李全,也会无法避免的产生裂痕。
瑾瑜看着柳飘云的背影,无可奈何,柳飘云也是一个聪明人,如意算盘打得好。
要是换一个人换一个处境,柳飘云这一顿说,只怕就遭忽悠了,少不得回去质问冬青。
很不巧,柳飘云根本想不到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