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温绘年用下巴看这只讨厌熊,风从她身后吹来,把她吹到看不清五官,把熊司露吹成了清朝男人发型。
“你不要难过不要哭了嘛。”熊司露拉住温绘年的双手,低着头像个做错事也的确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说,“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乱开玩笑了。”
温绘年本身的确是在气她,但见她撒娇就腿软的体质还是改变不了,却是不想服输,狠狠地戳了她脑袋一下,硬着口吻说:“走啦!谁要哭啊,笨熊。”
熊司露点头如捣蒜:“我就知道年年不会真的生我气!”
“傻不傻啊,知道你幼稚,我不能和你计较,不然我也变幼稚了。”温绘年捏熊司露鼻子。熊司露这下开心了,挽着温绘年就要走。
不知为何一阵阴风吹来,夏日的天气吹的熊司露一阵发抖。
她回头望去,见纯蓝的天空布景之下,一个高高瘦瘦精致无比的女生正对着她们笑。那笑容几乎要被阳光融化去。她抬起手,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然后独自把酒喝完,一抹嘴,动作潇洒利索,丝毫不做作……
为什么柳学姐又出现在这里?
熊司露莫名地心慌了一下。
温绘年却是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牵着熊司露走了。柳一柳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叹又感叹:“天才的品味,实在不敢恭维。”
熊司露吵着要到校长那边告状说班主任体罚学生,温绘年都懒得理她:“罪魁祸首是你吧?”
熊司露知道温绘年喜欢吃意大利面,放学硬拉着她到那家很贵的西餐厅请她吃意面——当然,熊同学没好意思说这家店是她和马同学的据点。
晚间吃饭的气氛特别好,熊司露一边吃一边非常没形象地一直说话,温绘年温吞地吃面,对于熊司露那些八卦的话题其实没多大兴趣,但就会一直附和且不时拿纸巾跨越并不窄的桌面为熊司露擦嘴。于是吃饭的场面就变得异常温馨感人,熊司露就是那五大三粗连大节都不拘的丈夫,而温绘年就是持家有道温婉贤淑的妻子,两人吃着吃着就吃到了晚上九点人家餐厅要下班。
二人一起回家,温绘年双手垂在腰间不时晃动一下,熊司露一直就盯着她白皙的手背,眼睛都要盯出血丝了也没提起勇气去拉住她的手,只听着温绘年柔和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夜晚的星空慢慢流淌。
真是的……以前不要说是牵手了,就连大腿也是想坐就坐啊,根本也没想那么多,就只当班长大人是人肉座椅了。现在倒好,自从脑袋发热的接吻事件之后熊司露就特别不好意思去碰温绘年,总觉得多看她一眼都算自己流氓了!
“……其实我就是觉得有点丢脸啦,这么大人了还被打屁股,那么多人看着。就是班主任白痴啊,我知道她要树立威信就从我开刀比较有效,希望我能起到带头作用,可是……嗯,算了,反正就和你没什么关系就对了。”温绘年摇,也不看熊司露,就跟自言自语一样。熊司露根本就没听她在说什么,一个劲就在想着该不该去牵手,该不该,该不该啊!
“笨熊。”温绘年感觉到身边人在走神,敲了敲她脑袋,“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两眼发直?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吧?”
“没,没什么……”熊司露有点吞吞吐吐。
“喔?大概是在想你的马同学了吧?哈。”温绘年笑了一声,却让熊司露像被推了一把,脑子一热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拽起温绘年的手说:
“我在想你啦!讨厌鬼!”
说完之后脸上是火烧火燎的热!像是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咦?想我什么?我不就在你面前吗?”温绘年倒是一点都没被她夸张的情绪带走,依旧问的轻轻松松,却任凭熊司露低着脑袋加快脚步拉着她正步走,她都跟随着。
“我在想你怎么那么讨厌!”熊司露没回头,就像头牛在拼了老命拉车一样,脖子都伸老长。又像是抢了谁家媳妇在私奔,那脚步坚定又羞涩,憋了个脸红脖子粗。
“喔?那你想出了答案了吗?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呀?”温绘年一直憋着笑,得意地望着熊司露的后脑勺。
“你这种结构奇怪不知道哪个星球来的家伙!谁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啊!我要好好分析一下你的脑部结构才能下定论啦!混账!”
“真凶死了……”
“怎样怎样!讨厌我了是不是!我就是凶啊!”
“唉,我哪敢讨厌你啊熊大小姐。”
“切,你有什么不敢的?140你有什么不敢的!”
“……你很计较那个白痴的智商测试吗?”
虽然对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也和以前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为什么熊司露就是不敢扭过头来呢?因为她一路都没能把血色的潮红从脸上退去。她为什么会一路血红呢?因为有个声音在她心里一直大喊大叫吵的她要耳聋了。
那个声音一直在说——好幸福啊!
熊司露都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和温绘年道别的,她只记得自己到家之后一下就扑到床上扯着拽着保真在那里尖叫。叫累了她就洗澡睡觉去了,梦里她抱着温绘年调戏来调戏去的,对方那害羞的模样让她在睡梦中都笑出了声。
而温绘年却是到了家就坐到了写字桌面前,把台灯打开,把那些很少翻动的课本都拿了出来。
温绘年知道期末考试不会像平时测试那么简单,想要让那只笨熊能考的好一些不至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