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我问。
“疼。”两人摸摸脸。
“疼还欺负别人。你们打别人的时候，就没想到别人也会疼吗？”
“我们以后再也不欺负人了。”
我笑了一下，“记住，别以为这世界上没人能制的了你们，你们父母，学校管不了你们，但我能。如果以后你们再敢欺负金虎，就不是打耳光这么简单了，懂吗？”
“懂，懂。”两个男孩连连点点头。
“好，这次我信你们。”我说着把两张钞票递向两个男孩，“拿着。”
两个男孩不敢接。
“拿着。”我喝了一声。
两个男孩一哆嗦，赶忙把钱接了过去。
“以后你们三个要好好处，谁也不许再欺负谁。上学去吧。”我闪开身。
两个男孩拿着钱还不敢动。
“还想挨揍啊。”徐虎喊了一声。
两个男孩像被电击一般，撒丫子跑了。
我回头看看金虎，笑问，“现在敢上学了吗？”
金虎点点头，“大哥哥，如果以后他们再欺负我，我还能找你吗？”
我笑笑，把自己手机号告诉他，“可以，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不过下次他们要是再欺负你，你要像刚才那样勇敢地打他们，你只要赢了他们一次，他们就不敢再欺负你第二次，这是哥哥的经验。”
“我记住了。”金虎很清脆地应道。
“去上学吧。”
“谢谢大哥哥。”金虎转身跑走了。
我看着金虎跑走的样子，依稀就像是当初的自己，也是曾经孤立无援，也是曾经被人欺凌。
我们三人出了胡同，校园门口已经是一片安静，上了车，我问白小柔，“白老师，你觉得我刚才还行吗？”
“我觉得行，对付这些坏学生就不能手软，耳光才顶用。”徐虎先插话道。
白小柔瞅我一眼，“开车吧。”
我把车开到医院门口，“白老师，我不下去了，你见了金大头，和他说一声，他儿子的事，我帮他处理了。”
白小柔点点头，却没有下车，“张帆，我想回家取点东西，你送我回去吧。”
我愣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白小柔，她的表情淡淡的。
我嗯了一声，重新把车子动。
先把徐虎送到台球厅，然后我俩来到白小柔的出租屋楼下。
“白老师，你上去吧。我在这等你。”我轻轻说。
“你也上来吧，有几句话我想和你说。”白小柔推门下了车，走到楼门前，不动了。
我看看白小柔，犹豫一下，也下了车。
我俩默默地上了楼，进了屋里，白小柔指指沙，“张帆，你坐吧。”
这个屋子我一点都不陌生，可是此刻我却觉得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感到异常局促，白小柔重复了第二遍，我才坐下。
“喝水吗？”白小柔又问。
“白老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笑笑。
“张帆，昨天晚上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白小柔轻轻道。
我笑了一下，“白老师，你别说对不起，你的话我根本没往心里去，那钱确实也不是什么正道来的，是我和别人打仗，收得保护费。”
“张帆，你每天过这样的日子，害怕吗？”白小柔看向我。
我摇摇头，“开始怕，后来习惯了也就不怕了。”
“你用了这么多方法，让我离开你，离开江城，也是担心我害怕吗？”
我怔怔，点烟抽了两口，轻轻说：“差不多吧。”
“是差不多还是肯定。”白小柔提高了声调，同时定定看着我。
我迟疑一会儿，“肯定。”
“我猜对了。”白小柔咬咬嘴唇，“张帆，如果我说我不怕呢？你不会觉得我连个孩子都不如吧？”
我愣愣地看着她，疑惑地问，“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说你不想走了吧？”
白小柔轻轻嗯了一声。
我如同被点穴一样，坐在原地，“白老师，你不怕我怕，我现在仇家四立，现在我也不瞒你了，前一段时间，高乐海就想暗中对你动手，是我及时现，他才收了手。昨天晚上，我也差点被人废了，当时王玉霞和我在一起，我们被人劫到一个工厂里，她的衣服差点被人扒了。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生你身上，和杨凯走吧，他能给你的，我已经给不了了。”
说完，我无力地低下头。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终于听到白小柔轻轻的声音，“张帆，你知道你这样做，对我也是一种残忍吗？因为走得再远，我也得牵挂你。”
我抬起头，看到白小柔已经泪落双颊，她的眼泪流进了我的心里。
我苦涩的笑笑，白小柔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