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情况依然不甚乐观。深知自己拖累了女儿, 韦子善也很努力,八年就恢复了别人十年的程度。现在病情渐渐稳定, 他找到剧院的朋友, 介绍了一份给学生批改剧本的兼职。
拿了遥控器将窗帘关好,韦如夏应了一声。其实今天忙了一天,再加上昨天没睡, 她现在挺累的。可是身体困乏,精神却依然清醒,这种感觉太过煎熬。
韦子善听得出女儿声音里的疲惫,他有些心疼,对韦如夏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自己照顾自己已经没有问题了,会定期带我去医院。”
是韦子善的学生之一,今年只有十九岁,在戏剧学院读大二。因为当年看过韦子善《风沙》的演出,算是韦子善的小粉丝。韦子善有时候会专门给他开表演课的小灶,他也喜欢和韦子善在一起,韦如夏回国这段时间,由他带他去医院。
“行,那我回去请他吃饭,我应该一个月后就可以回去了。”韦如夏微微放心后,说了自己的安排。其实做一个广告片实际所用时间远比一个月要多,这项策划她从年初就开始写了,现在要拍摄了才回了安城。
他生病后,韦如夏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按照常理来说,韦如夏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或是在外面打拼事业,或是恋爱结婚,而韦如夏感情生活为零,一直奔波于赚钱养家。
电话那端没了声音,韦如夏怕是父亲情绪又不对,她连忙说道:“我这次拍广告的代言人是我高中同学,当时她被电影学院特招了,现在是很有名的明星。”
“你回去没有联系其他同学吗?”韦子善问道,“骆瑭呢?”
韦子善不知道她以前和骆瑭的关系,只以为两人是亲密的好朋友。她到英国后就很少和国内的人有联系了,这次回国不知道联系骆瑭没有。
听了父亲的话,韦如夏一笑,道:“你还记得他呢?”
“你刚来安城的时候,一直是他照顾你,后来你在他家住了一年多。”韦子善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后又问了韦如夏一句:“你忘了?”
韦如夏仰头看着天花板,因为睡不着眼睛有些发干。她扯过旁边的眼罩,边戴边说:“没忘。但他好像从洛夫公寓搬走了,我也没有他联系方式。而且这么多年不见,联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见面。”
更何况,骆瑭还未必肯见她,韦如夏想起今天下午在星巴克看到的那个男人。
和父亲挂了电话,韦如夏也没有睡着,她脑海子里开了一树的无穷花,边数着花边睡。无穷花像是一根线,一下带出了所有清晰的不清晰的回忆。后来,她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在回忆,朦朦胧胧中睡了过去。
韦如夏喝了口冰美式,冰冷的苦咖啡让她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她看着刚刚拍出来的片子,和摄影师交流着,连旁边过来个人都没有发现。
“岑总。”还是童童叫了一声,韦如夏才回神。
看到站在身边笑着的岑念白,韦如夏意识一松,笑了起来,回头边划着片子边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岑念白穿了一身正装,顶层太热,他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衬衫。衬衫领口的领带微松,露出了男人小麦色的皮肤。他长相十分出众,五官深邃耐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起来时眼角上扬,总带了一种轻佻张扬感。
他也确实有资格张扬,岑念白是寒门贵子,白手起家创建了yi集团,目前在安城站稳脚跟,当得上一个霸道总裁。
“刚开完会。”岑念白看了一眼韦如夏手上的冰美式,又看了一眼她的脸色,伸手拉住了她微低的肩膀,说道:“去吃饭吧,这都几点了,你不饿别人也该饿了。”
被岑念白拉起来,韦如夏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她笑着和大家说了声抱歉,收工后,跟着岑念白出了顶层。
“美式咖啡太有饱腹感了。”韦如夏这么说着,又要喝。
岑念白边走边伸手拿过了她手上的咖啡,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上沾到的水汽,敛眸问道:“那你还吃不吃饭?”
说起来,韦如夏还真不是很饿。
见韦如夏只笑不回答,岑念白换了个话题,道:“不吃也行,晚上早点收工,跟我去青竹会所参加个晚宴。”
“算了吧,我没什么精神。”岑念白参加的晚宴,都是商业性质的,和她不怎么搭边,她更想早点回去睡觉。
两人现在在电梯里,韦如夏靠在电梯上,正看着电梯里的电梯须知出神。岑念白看着她兴致缺缺的样子,问道:“你真准备拍完这个就回英国?这次晚宴是安城商会承办的,到时候会有很多安城公司的老总在。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国内请导演拍摄广告片的酬劳,比国外要丰厚。”
韦如夏和岑念白是在时装周上认识的,几乎每年都会在法国时装周碰面,也算是老朋友了。他知道韦如夏家里的情况,也懂得用什么才能够打动她。
果然,他刚说完,韦如夏点了点头道:“行,那麻烦你了。不过我近期不准备接了,我不能离开我爸太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