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好了,恭喜您!奴婢这就让人捎信带至邢州!」雁欣喜之情溢於言表,连太子殿下的去处都在这一句话中泄漏出来毫无自知。

「娘娘,恭喜您苦尽甘来,那些助孕药真的有效了。我快快通知甯仪姊姊、甯芰妹妹才是。」甯离、甯芰负责着行歌的饮食配膳,近日行歌脉象不稳,她与甯芰都快担心死了,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幸而膳房内增添了几名秦家人手,让她们这些贴身宫女只负责端膳,轻松许多。

「娘娘,恭喜您,如今真的是百里莲花并蒂开!」芯儿感动得拭泪,微笑说道。

「百里莲花并蒂开…」行歌呢喃念着这句词儿,行风那日的期盼终於成真,若是知晓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多麽开心?

「但…」沈琼玉打断几个人的兴奋之情,纷纷望向她,又提心吊胆起来。

「一般喜脉动劲、滑数,但娘娘的脉象如浮弦,尺脉强中透弱,扑扑腾腾,渐有无势倾向,需行补身举措以保胎,并尽快找出强压你脉象的那股病气来自何处,对症下药,才能保得太子子嗣连绵。否则…恐有滑胎之象。娘娘自此日起,保持心绪稳定,切忌大喜大悲。民女亦会鼎力相助,查出病因。」

「难怪周太医判断不出娘娘有喜。」芯儿感叹。

雁则若有所思说道:「之前娘娘曾让人下了媚药…若有人再行下药,不是没有可能。」

芯儿打断雁的话,睇着雁说道:「但那些人等皆已伏诛。且我们也查过了饮食、杯盘器皿,并无下药痕迹。况且现在备膳的人都换成了秦相的人,应不至有问题。若雁要怀疑,可就怀疑到甯离、甯芰妹妹身上去了。」

「雁,我敢对天发誓,我对太子殿下与娘娘忠贞不二,绝不会做此等败德之事,甯芰也不可能啊。」甯离闻言赶紧澄清,那日太子殿下回宫惩处甯字辈,首当其冲就是她们两人,可不能再让人栽赃抹黑了。

雁冷冷地扫了芯儿一眼,转向甯离,温言说道:「我并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

「好了,都别说了。都是自家姊妹,为何要相互挑拨?」行歌听了这些话也不甚舒服,语带责怪地斥喝几句,三人才安静下来。

「娘娘,可否让民女查看周太医所开的处方笺?助孕这帖药方得做调整了。」沈琼玉旁观者清,内心对这几人摇了摇头。

「嗯。」行歌点点头。眼见烟雨停歇,厚厚的云层透出了一方天青初霁,婉声说道:「雁,我们回流云殿吧。让甯仪将处方笺给沈大夫瞧瞧。」伸出手等着雁扶她起身。知道有了这小小胎儿在自己身体孕育着,行止忽而谨慎起来。

「是。」雁小心翼翼地扶着行歌,芯儿与秦翊也忙不迭地整了行歌的衣袍,一行人缓步沿着回廊走向流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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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玉手中握着那张周太医开的药方,的确是活血补气良方,且有助孕妙效,应能帮助行歌有孕,绝无可能造成病恹之气。况且行歌这病根可能落下得更早。

行歌躺卧在床榻上熟睡着,甯仪与秦翊服侍在侧,凝神摒息等着沈琼玉对这张药方的意见。雁则是让暗卫向太子殿下报喜去了。

「看样子得采血确定这病气了。」沈琼玉沉吟一盏茶後,抬眸便是这句话。

「这…沈大夫,非得见血不可?血光之灾在皇家实属不祥。」甯仪颇有迟疑之色。

「那嫔妃葵水算不算不祥?那皇家诞子又算不算不祥?楚魏皇帝破了嫔妃处子之身,是不祥麽?」沈琼玉这番话没有什麽情绪,甚至带着淡笑,但确实让甯仪明白自己的思虑可笑。

「沈大夫,无意冒犯,只是这采血,怎麽采?眼下太子殿下不在宫中,能作主的只有娘娘,在娘娘身上不宜留下半点伤痕…」秦翊见状,赶紧插话询问。若让太子知道,不知怎麽发作?

「以针采血,肉眼半点不见伤口。」沈琼玉瞅了行歌一眼,转头对秦翊说道。

「何时采血?」甯仪这才开口问道。

「即刻。」沈琼玉说道:「尺脉让这病气压久了,已如丝线般脆弱。太子子嗣等不了太久,甚者娘娘性命堪虞。必须尽快去除病根。」

095东宫女官争坐首,煞费苦心是何人

「等娘娘醒来再说吧。」芯儿端了一只托盘踏入流云殿寝宫,蹙眉说道:「采血也要娘娘同意才是。」芯儿在香几上搁下了托盘,托盘上四杯白瓷茶盏与一杯铜胎鎏金掐丝珐琅茶盏。

「…也行。」沈琼玉凝视着行歌呼吸平稳,一手搭上行歌手腕,轻掐中指指节,脉搏虽有跌宕,但还能接受。

「姊姊们,这是甯离与甯芰准备的冰糖燕窝,孟夏阴雨连绵更显闷热,先嚐嚐吧。」芯儿伸手推了推拖盘示意。

甯仪与秦翊交换了眼神,沈琼玉也注意到了。

芯儿自然也瞧见这麽明显的神色,脸色一整,自个儿先端起了白瓷茶盏,掀了茶盖,笑盈盈地说道:「姊姊们现在是一朝被蛇咬,连自家人都怀疑了?那好,我先用,弭平众人的怀疑。」语罢,拿起调羹一口接着一口喝了起来。

「妹妹,你想太多了。」甯仪赶紧开了口,浅笑道:「不是怀疑你,而是这宫中岂是人人都能喝得起这冰糖燕窝,咱们宫婢身分不到,你又不是不知。与体制不合,到时候六局怪罪下来,谁要担这责任?」

「甯仪姊姊,你放心吧。这西都是一些零碎燕窝渣,我们是沾娘娘的光,且也在为娘娘试毒。更况且现在备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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