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不知道,他知道。

自己穿着的喜好自己都不知道,他知道。

自己心里犹豫想问的问题自己都没想好,他却回答了。

自己想要看到他的时候自己还没意识到,他就出现在面前了。

你是不是认识我?

李道一在暗自窃喜之余好几次差点把这句话问出口了,但是到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这一天,二人在林间露营过后,李道一醒来没看到花期剑。不过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般来说如果有哪天他醒过来没有看到花期剑,那么差不多就说明又要上路了。而且是乘雕。

虽然二人的关系在他看来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这其中不言而喻的**还是很明显的。他不傻,又对花期剑过分关注,早就已经意识到了。但是对方什么都不说,他也什么都不表示。

记得两人第一次住店的时候,客栈只剩下一间房,店家见他们两个男子觉得一间房也是可以的。李道一也没有什么表示,可是花期剑却在听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带着李道一转身走了。让李道一有点尴尬。

因为他是不会承认在花期剑转身的一瞬间他略微有点失落,还因此而感到些许不快。

这种似乎被对方嫌弃的感觉很不好受。

二人又重新找了一间客栈开了两间房。

花期剑没有多说话,把李道一送回房间之后自己就转身离开了。

李道一当时觉得自己或许并不是期待着两个人住在一起,只是微妙的感觉到对方似乎对于跟自己一起住这件事十分的抵触。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平日总是无端地贴近自己,动作缓慢又**。

当晚李道一是在胡思乱想之中朦朦胧胧睡过去的。临睡过去之前,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想通了,两个大男人,自己期待个什么劲儿呢?

所以当第二天清早睁开眼看到花期剑坐在自己床边盯着自己眼神幽暗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那后来,只要是住店,必开两间房。

而开两间房的结果就是头一天晚上各回各屋,可第二天一早,花期剑准会坐在他的床前。

李道一没有问过原因,他觉得问了也没用。

如此的结果便是,无论是住店还是露宿,只要李道一睡醒一睁眼,必定会看到花期剑。

除了在要乘雕出行的时候。

所以这一天清晨,当李道一醒过来看到林子里只有自己一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又要出发了。

他收拾好行李沿着昨晚记下的路去溪边找水。

即将走出林子的时候,忽然觉得视线一暗,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从上空略过,是花期剑的雕。目光追着雕的身影向前,果然在雕降落的位置看到了那个一袭黑衣的男人。

大雕落下之后略微有些亲昵地低头蹭了蹭男人的手。

花期剑背对着李道一的方向,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雕,在清晨里安静的别样美好。

李道一远远地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找到溪水之后,李道一简单地清洗了一番,又给水囊装了些水,然后就在水面倒影里看到一张被水波扭曲了的身影。俊秀的面庞随着水面波动扭成奇怪可笑的样子,李道一不自觉笑了出来。

笑什么?身后的人耳朵还真的很好用。

没什么。李道一塞好水囊站起了身,但是身后的人却没有要让开路的意思,依然坚定地站在他身后。

你李道一刚刚开口,就被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花期剑在感到怀里的人微微一僵的时候,稍微加了一丝力度:刚刚为什么不多看一会儿?

李道一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花期剑手臂又微微收紧了一些,随即感到怀里的人忽然松弛了力度,整个人交出了重心,靠在了自己的怀里,这一靠,反而让花期剑有点发愣。

还不等花期剑回过神来,就听李道一轻轻道:反正经常看到。

花期剑笑了起来,把下巴搁在李道一的肩膀上。半晌闷闷地说:嗯,你以后会看到烦。

李道一感觉心里一热,没有接话,把头扭到了一边,不让对方看到自己轻轻扬起的嘴角。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在溪边站了许久,花期剑才忽然道:今天晚上应该就可以到了。

到哪里?

忘了?我家啊。

原来真的一直在向你家前进么?李道一本来都以为花期剑只是带着自己乱走罢了。

花期剑最后狠狠抱了他一下,这一下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抱人,又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克制,李道一觉得微微的颤抖,却不知道这颤抖的源头是谁。

再次乘上大雕之后,两人还是维持了之前多次的姿势。

只是或许是因为早上在溪边的互动又稍微打破了一些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李道一很自然地就主动倚靠在了花期剑的怀里,而那人也扣住他的腰。

仿佛这样的动作不是今天早上第一次发生,而是重复了许多许多次,重复得他们的身体早就记住了这样的姿势。

李道一靠在花期剑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然后忽然问道:你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家么?

花期剑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问:你想知道什么?

李道一懒洋洋地道:随便什么,地点,大小,家人什么的。

花期剑道:地点,我就是说了你也不知道;大小的话,很大的;家人的话,很多很多,但是亲人一个没有。

李道一仰起头,眼睛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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