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嘘。”顾岷眉头蹙的更紧,隔着软软的毛巾被捂住了猫崽子的耳朵。

“……”方明杰木然,“它都晕了,你还捂什么?”

话音未落,他便看见那一小团勉强颤动了下眼帘,颤巍巍睁开了蔚蓝色的圆眼睛,随即抖瑟了下毛,怯生生缩成了一团。

“小乖乖!”方明杰的脸上迅速挂满老父亲似的慈祥笑容,拼命往屏幕上凑,笑的宛如拿糖诱拐小朋友的怪蜀黍,“你醒啦?”

“醒了,”顾岷显然大大松了一口气,“挂了。”

“欸!等等,顾哥——”

然而顾影帝就是这样过河拆桥的人,面对他的哭喊毫不动摇,直接便将视频挂断了。方明杰只能眼睁睁望着这软软的一小团消失在自己面前,“……”

只给看一眼,这是多么残忍而且不人道的行为啊!

醒来的江邪生无可恋,他蹲在靠近暖气的地方,感受着呼呼呼把自己毛毛吹起来的热风,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二十年人生中最大的挑战。

为什么偏偏是猫?

江猫崽子愤怒地吸了吸鼻子。

哪怕是狗、是狼、是老虎是狮子是豹子呢!是头毛驴也比猫强啊!!!

他甚至宁愿去做八条腿倔脾气的螃蟹!

江邪一爪子拍进了猫食盆里,堆积的高高的猫粮瞬间坍塌下来,哗啦啦滚的满地都是。满怀怒气的江小喵跃上去,一爪子拍扁一个,竟然渐渐从这单调乏味的游戏里得到了些乐子。正拍的不亦乐乎,他忽然被什么人用手整个端了起来,紧接着男人的声音于他耳侧响起,带了些叹息的意味,呼吸里透着凉意。

“乖,”覆着一层薄毛的小耳朵被戴着手套的手撸了撸,“别闹。”

顾岷的声音偏冷,与他这个人一样,透着股高山上传下来的透彻冰冷的气息。这样压低了沉沉地在耳畔说话时,每一个音节似乎都举起了小旗子,冲他摇晃着身躯叫嚷着来呀来呀来扑倒我呀,我又好吃又美味!

而江邪向来遵从内心。

于是他想也不想便扑下去,意欲要将小娇妻纳入怀中,来一个地板咚。没想到这样躺下去,不仅没对顾岷产生任何影响,反倒让他自己成功从小娇妻的手掌里滑到了他身上,栽了个倒栽葱,圆屁股狼狈朝上。

“喵!”

失策了。

江霸王冷静地想,他忘了自己现在不是人了。

顾影帝瞧着他的反应,想了想,把方明杰之前用的逗猫用具一股脑儿都倒出来,从里头拿出一根逗猫棒,上头摇摇晃晃一根白羽毛。

呵,江邪在心里不屑地轻嗤。以为一只逗猫棒,就能降服他这个桀骜不驯的灵魂吗。

做梦!他可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一定能抵御住这种资本主义腐朽的糖衣炮弹!

“不喜欢?”顾岷又在他眼前晃了晃。羽毛雪雪白毛绒绒,看上去……就无比适合它这双毛爪子。

猫崽子冷酷地抬头望了他一眼,眼神不由自主跟着在空中转了转,随即控制不住地伸出爪子,一下子按在了那逗猫棒上。

堕、堕落了!

这只蠢猫本身意愿太强大了,就跟八百年没见过逗猫棒似的,江邪简直要举爪掩面!

顾影帝又掏出了毛球。

江邪一边在心里嘲笑其幼稚一边滚得不亦乐乎。

顾影帝拿出机械老鼠。

江邪一边不屑一顾一边东一扑西一扑,玩得完全忘乎所以。

最后,顾影帝掏出了几片猫薄荷。

不知道那是什么的江邪凑上去闻了几口,之后就始终保持嗑药状态躺在地上眼神迷离,连蛋蛋上的毛都在颤抖。

啊……他在小对象的掌下磨蹭着自己的圆脑袋,哼哼唧唧地想,喵生还是很美好的啊……

就在这样的美好之中,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随即他从顾岷没掩盖严实的衣袖处看到了一小截露出来的手腕,而那上头,全是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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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同时,旁边的房门悄无声息开启。里头的人披上了双排扣大衣,刘海下的眼睛里蓄满了暗沉沉的乌云。他的靴子是特制的小牛皮底,踩在地板上,连一点声响也不曾发出,他大踏步走出门,默不作声下楼。

身后跟着他的人有些惶恐:“寇少,真走?”

“走。”

寇繁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声音压得极低。

他订了最近机场的机票,连夜飞往帝都,到达目的地时还是凌晨三点。各级人员早已经都被打点好,他踏进监狱时,有几个官员凑上来意图寒暄。

“不用,”寇繁冷冷道,“人呢?”

“人……”

为首的官员干笑了声,擦了擦冷汗,“这个,您……要不亲自看看?”

寇繁从他的话里头听出了些不对的意味,登时眉头一蹙,似笑非笑。

“刘叔,我应该说过了,这个人的命,一定要留到我来吧?”

他平常笑时,便像是个fēng_liú成性的纨绔子弟;如今这样蹙着眉,身上属于上位者的气息却猛地迸发出来,带着从小便被娇生惯养出的漫不经心。

“还是说,咱们这两家几辈儿的交情……都不算数了?”

“哪儿能呢!”姓刘的官员忙接道,“我当时就是被寇老爷子一手提携出来的,这能照顾的肯定要照顾……只是……只是……”

“只是您要找的人,早已经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另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于房间里响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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