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是真给气的不轻,本是坐在太师椅上的雪轻然猛的站起身来,抬腿便踹到了那跪在地上男子的身上,“当着这么多大人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不想活了,别让本宫跟着你受牵连。”
“殿下,”给雪轻然一脚踹倒,那中年人挣扎着爬起来,哭诉道,“就是抄家灭门,也先让在下把话说完。”
“说!”冷喝一声后,雪轻然便将双手负在了身后。
“殿下,”雪轻然肯让他说话,跪在地上的男子抬手以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想我莹碧从开国至今,五百多年间,多少任君王兢兢业业恪守本分,才把这一片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大好河山传到了当今皇上的手中。可是皇上现在却要用这莹碧的江山讨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说道此处,跪在地上的男子抬手又擦了擦满脸的泪痕,“寒王若是真的入朝与皇上共坐江山,我莹碧也就名存实亡,在座的各位大人们也就成了亡国之臣,莹碧的百姓也就成了亡国之民……”说道此处,中年人已经是泣不成声,“殿下……到那时我莹碧的百姓和诸位在座的大人们,还有殿下您,也就只能任外人凌辱欺压……”说完,那中年就将头垂的低低的,哭的呜呜咽咽,好不伤心。
这男子一番义正言辞又情真意切的话一说完,这厅内便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似是为男子的话所感,雪轻然一声轻叹之后,身子一沉就颓然的坐回到了太师椅上,垂了头默然无语。
长久的沉默之后,坐在雪轻然一侧的一名身着一品朝服的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站起身来,躬了身子,向着雪轻然抱了抱拳之后道,“这位先生的话还请殿下您三思,现在皇上已经被飞岚的那位王爷迷了心智,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了,为了我莹碧的江山社稷着想,还请殿下您早做决断。不然……等飞岚送寒亲王入朝,那一切就都迟了。”
听完了老者的话后,雪轻然眉毛便紧紧的皱在了一处,“太傅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轻然现在毕竟是一国的储君,若是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岂不为天下人诟病和耻笑?”
“殿下,恕臣直言,该为天下人耻笑的不是殿下您,而是……”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扫了一眼在场之人后,右丞相姚焕低低的吐出了两个字,“皇上。”
“放肆。”姚焕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本是有些颓然的雪轻然忽然立了两道眉毛,“妄自议论君父,可是大逆不道。”
“是,”见雪轻然似是有些恼怒,姚焕便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说道,“不过,此事就如金太傅说的,为了莹碧的江山社稷,您还该早做决断。”
“干他娘的,这样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不要也罢!”姚焕说完,就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厅内响起,“殿下,莹碧横竖早晚都是您的,宜早不宜迟,您若是想继位,末将听您调遣。”
抬头见说话的是负责玉落城城中守备的城防营将领,雪轻然心头虽是一喜,脸上却现了些许的怒容。
“事关重大,还请殿下您当机立断,以免错失良机。”见有人带头支持雪轻然,姚焕的身边就又跪了一个。
“还请殿下您当机立断,以免莹碧这一片大好的河山落入他人之手。”
“请殿下您早作决断。”
片刻的时间,厅内文臣武将到跪了一半。
“你们怎么说?”一扫身上的颓废之感,站起身来将手负在背后,雪轻然的视线从那尚且坐在太师椅内的几位大臣的身上一一盯过去,待到这些人给他盯的全都低了头,他才朗声问道。
怎么办?说出逼宫这事的是太子府的师爷,认同逼宫的又是太子太傅,这右相姚焕又是太子的丈人……眼前这一幕该是策划好了,逼了这厅内之人就范的。
若是同意的话,一旦失手就是谋反的罪名:可是若是不同意的话……看现在的这情景,不等抄家灭门,自己就有可能不声不响的死在这太子府中。所以,沉默了片刻,那些原本不想参与其中的官员们也就都离了座位,跪在了雪轻然的面前,“臣等任凭太子吩咐。”
“很好。”满意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众位朝臣,雪轻然的脸上神情稍稍的缓了一缓。
“依老臣之见,逼宫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而且宜早不宜迟。”立在雪轻然身侧,嘴角上同样现了一些难以觉察到笑意的老者,躬了躬身子后接着说道,“择日子不如撞日子,趁着朝中大臣们都还在太子府中,负责玉落城守备的城防营的统领和宫中禁军和禁卫军的几位统领又都在,不如今天就动手。”
“好,就依太傅所说,今天动手。”收了嘴角上那一抹浅笑,雪轻然神情一凛,伸手撩了身上袍服的前摆,重新坐回到太师椅上,“金尚书,赵尚书,郑尚书,你们三个立刻各回各部坐镇,关闭衙门正门以防有人趁火打劫。为了安全起见,本宫会派高手护送你们回衙。”
护送回府……这哪里是护送回府,分明就是派了人监视的人员了,看情形自己竟是给逼着就范了。给点到的户部,兵部和吏部的三位尚书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只得点头应下。
“马统领,”见三部的尚书应了,雪轻然的视线就转向那爆了粗口的武将道,“你即刻回城防营中调派营中人马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