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地捏住了腕子:“戒指呢?”

“......”胡一下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许方舟本来并没太在意詹亦扬这么莫明其妙的一句,偏偏他一瞥就瞥见身旁这女人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方舟大脑一懵。

他了解她,就像了解自己掌心的每一道掌纹,他知道她现在的迟疑到底意味着什么。

当他终于有勇气直面自己的真心、放手搏一次的时候,她却对着别的男人说:“戒指在......包里。”

许方舟就像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看着这个男人拿过她的包,找出紫罗兰色的缎面戒盒。更像是在亲临一场审判,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宣告他的死刑。

正在疾驶的车里。

“看你在医院,以为你出事,赶过来才知道你是在逍遥,很好。”司机先生的表情可不像是在说“很好”,反倒像说“找死”。

“我刚差点出车祸!”胡一下为保小命,不得不把之前那场事故稍微渲染了下。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各怀鬼胎的一对男女,男人脸上写着“冷”字,女人脸上写着“囧”字。

“以后除了上班,戒指都要戴在手上。”

胡一下扭过头来,长久的沉默中她一直看着窗外发呆,没太听清他的话:“啊?”

见司机先生阴冷地盯着她的脸,又看看她的戒指,顿时恍然大悟:“啊!”

胡一下不禁摸摸戒指,司机先生猛地一转方向盘,轮胎发出“吱”的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他抱着双臂,沉默地看着她。

胡一下花了蛮长一段时间判断他突然刹车到底是想表达什么,跟个惜字如金的人在一起就是累,生活的准则就是“我猜我猜我猜猜猜”。胡一下暗自腹诽着,转念想到许方舟刚才的那个拥抱,歉疚之心油然而生。胡一下一咬牙,把手举过头顶,声音响亮地答到:“我发誓,私下里一定天天都戴着它!戒在人在,戒亡人亡!”

司机先生的脸色终于没那么吓人了。摸摸她的脸,转而重新发动了车子。

胡一下看他一眼,把脑袋扭向窗外,背地里做鬼脸以表不满。

当时谁也没料到,发了如此毒誓的新婚少妇胡一下,只不过乘坐了一趟从伦敦飞东京的航班,就把戒指弄丢了。

事情是这样的——

上机后因为是和同事邻座,胡一下直接把戒指摘了放兜里,东京的行程比伦敦还满,还在飞机上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忙碌开来。航班从白天驶进黑夜,导航灯在窗外持续地闪烁,越发衬得这黑夜深沉,而这节商务舱俨然成了一个小型办公室,所有人都这么忙,胡一下连去上厕所都不好意思,憋着憋着,终于憋到校对完一摞日语文件,她捂着肚子朝厕所狂奔。

解决完之后,正对着镜子补粉,突然有人敲门。

“有人。”

对方似乎没听见,又敲了一下。胡一下赶紧装好粉开门出去,可外头身影一闪,她又被带回了洗手间。

胡一下抬头一看,对着对方肩膀就是一拳:“你吓死我了!”

詹亦扬搂着她,没说话,缓缓低下头。胡一下赶紧把脑袋偏向一边:“喂,你干吗?别乱来哦!”

他牢牢固定住她的腰,却在胡一下以为他要把那个所谓“提议”付诸行动的时候,他只是把脑袋搁在了她的肩窝:“累。”

“撑不住了吧!你看我,多精神!”胡一下小得意,全然忘了那是因为她玩了一天,睡了好觉,某人却把她从医完押回酒店之后就消失不见,说她一起吃晚餐他也爽约,隔天白天才回来。

詹亦扬在她的肩窝里蹭了下,把她搂得更紧。

胡一下被他的头发蹭得痒痒的,“咯咯”笑着推他。推不动,只能揉着他的头发。

自己早上刷牙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吓得她差点把牙膏沫子全吞了,结果她刚漱完口就被捞进了浴缸,某人恬不知耻地硬挤着跟她一起洗晨间浴,用了好自己带的洗发香波又嫌弃那股子女人香气,愣是冲了一遍又一遍才肯从浴室出来。可现在她这么近距离地嗅嗅,还是有一丝丝的芳馥沁人鼻腔。

想着想着,她笑起来。

可是飞机落地之后,她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日式风格的酒店房间里,地上、床上散满了各种东西,被倒空了的行李箱和随身小包包被无情地扔在角落,一个女人蹲在一堆杂乱的衣物里,焦急地翻找了一遍又一遍,站起来又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了一遍又遍,终于失落地一屁股坐在了榻榻米上。

一句话慢慢地飘进了她的耳朵:戒在人在,戒亡人亡......

戒在人在,戒亡人亡......

吓得她“嗖”的一下又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

这位被自己发的毒誓吓得头皮发麻,两眼发虚的女人,正是胡一下。

胡一下顶着自己给自己的诅咒,过起了忐忑不安的小日子。

唯一庆幸的是工作时间远大于休息时间,为了填补被许方舟拿走的那部分资金和市场分额,所有人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扑在工作上,日本鬼子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有资本却难搞定,和他们的商业谈判进展缓慢。若是平时,胡同志早就躲进厕所里咆哮了,现在恰恰相反,一整天的忙碌过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倒头就睡,胡一下反而安心些。

工作的时候,她的世界就是忙忙忙;不忙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戒指戒指戒指。以至于好不容易有时间的冷静通电话,冷静从胡爸胡妈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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