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本宫?”
“这便看宜嫔娘娘了。”慕梓烟低声说道,“这后宫中,若是没有了仰仗,这日子怕是难熬的。”
宜嫔敛眸,眸低划过一抹黯然,“如今我只盼望着能安生些。”
“这后宫之中何时安生过?”慕梓烟低声道,“即便是容妃,她也不曾如此想过。”
宜嫔嗤笑道,“倒是本宫拙见了。”
慕梓烟重新回到自己的宫殿,便见吕娘子正在大殿等她,见她回来,浅笑道,“你这丫头,倒是越发地能干了。”
慕梓烟低笑道,“这是怎么了?”
“你说呢?”吕娘子接着说道,“你适才在宜嫔那处当面揭穿了容妃,容妃难道不会想法子堵住她们的嘴?”
“那要看她能不能堵住了。”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不过如此也好,容妃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若是皇后墓葬再出些什么事情,这矛头可是直指她的,而这些守灵的嫔妃自是会将皇陵内发生之事全部推到她的身上,这算不算作茧自缚?”吕娘子看着慕梓烟笑着说道。
“算。”慕梓烟挑眉,看向吕娘子,“吕姐姐如今可是越发会算计了。”
“那也要看跟谁在一块,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吕娘子笑吟吟地说道,而后便见她转身入了里间。
容妃阴沉着脸回了寝宫,君玉罗此刻还躺在床榻上,虽然有些好转,不过也要多调息些时日,见容妃周身散发着怒意,她不解地转眸看向一旁的宫女,“这是怎么了?”
“回公主殿下,那慕大小姐将您昨夜擅闯皇后墓葬之事当众说给了其他娘娘。”宫女如实回道。
“什么?”君玉罗这下也跟着急了,连忙自床榻上起身,扯动了内力,剧烈地咳嗽起来。
容妃见状,连忙上前轻拍着她的后背,“你作何这般急躁?”
“母妃,此事且不能传出去。”君玉罗低声说道。
“哎。”容妃叹了口气,“总归是小看了那丫头。”
“母妃,是罗儿没用。”君玉罗双眸溢满了愤恨,低声说道。
容妃的脸色依旧凝重,不过看见君玉罗暗暗自责,却又心疼不已,“罗儿,此事本就危险,母妃又怎会怪你?”
“不成,此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君玉罗连忙起身,“不若女儿将她们全都杀了,而后栽赃给慕梓烟,岂不是都干净了?”
“你又说胡话了。”容妃叹了口气,“此事且不能鲁莽。”
“是了。”君玉罗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不若将她们的那段记忆暂时封存。”
“暂时封存?”容妃不解地看着慕梓烟。
“难道母妃忘记了,蓝家可是有这个本事的。”君玉罗继续说道。
“即便蓝家有这个本事,可是你也知晓本宫与云妃之间怕是不成。”容妃看着君玉罗,“倘若真的有求与蓝家,便是将致命的弱点暴露给了蓝家,那么,日后该如何?”
君玉罗仔细地想了片刻,“那如今该怎么办?”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便好好养伤,倘若皇上真的问起来,你便说因着那在皇陵,想起皇后在世时对你的疼爱,又因着戴着皇后在你出生时赏赐的镯子,也不知怎得,便不受控制的去了皇陵,而后与人大打出手。”容妃看着君玉罗说道。
“只是父皇会信吗?”君玉罗不免犹豫起来。
“不信又能如何?”容妃低声道,“如今只能如此。”
“是。”君玉罗点头应道,“母妃,您放心,此事女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都忍耐了这么久,多忍耐一时又如何?”容妃看向君玉罗说道。
“母妃,女儿只是不甘心。”君玉罗有着她的骄傲与坚持,自是不会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爬到她的头上,算计她。
只是她还未想好如何算计慕梓烟的时候,当夜遭遇蒙面人偷袭,本就受了内伤,却又硬生生地挨了一掌,当场吐血晕倒。
若不是黑衣人赶到,君玉罗这一身武功怕是也要被废了。
容妃吓得花容失色,恨不得将那蒙面人碎尸万段,只可惜,那蒙面人转身便趁乱逃走。
黑衣人连忙将君玉罗抱起,当下便飞身离开,只留下容妃在原地眸光呆滞,不知该如何时候。
皇帝当日便知晓了宜嫔有喜的消息,便命人亲自接宜嫔回宫,故而次日一早,宜嫔便坐着皇撵离开了皇陵。
“大小姐,那黑衣人将六公主带走之后,便再未回来。”芸香低声说道,“容妃自宜嫔娘娘走后,依旧如往常般去了前殿。”
“恩。”慕梓烟淡淡地应道,“倒是能沉得住气。”
“大小姐,白玄说六公主虽然未被废去武功,不过一时半会却也不会恢复。”芸香看向慕梓烟,“大小姐,再有十日,诸位娘娘便该回宫了。”
“等她们回宫了,皇陵也便安生了。”慕梓烟勾唇冷笑,而她也该舒心地过个春年了。
想着前世的自己,自入了家庙之后,头一个春年便让她记忆深刻,慕侯府内欢天喜地,其乐融融,而她则被孤零零地丢在家庙内,风冷残烛,好不凄凉。
慕梓烟如今想起,都会浑身发冷,那是一种刺骨的冰冷,仿若这世上只剩下你自己,不会再有人会顾忌你的感受,也不会有任何人疼你宠你,而你不过是个灾星罢了。
如此又过了一日,老妇人如约而至,待行至暗间,瞧见活生生的陌殇,自是笑眯了眼,转眸看着立在一旁的慕梓烟,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