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安卫宏今天中午约了人在老莫吃饭。”
“消息准确吗?”
“三哥,这消息是我从胡报国那儿弄来的,他跟安卫宏走得很近,而且安卫宏约的人正是他姐姐胡红妆,错不了。”
“他约红妆姐做什么?不会是想追求她吧?”
“扯啥呢?就安卫宏那小体格儿非被红妆姐给压死不可。听报国说安卫宏爷爷快到七十整寿
了,老头子别无所爱,唯一喜欢书法。安卫宏想弄一件上好的名家精品,献给他爷爷,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胡报国爷爷留下来的一副宋什么宗的作品,至于什么名字我记不住了。安卫宏先是找胡报国商讨,胡报国不好拒绝,就对安卫宏说那副字他爷爷临死前传给他姐姐了,说是给他姐姐当嫁妆的,你要是想要就做我姐夫吧。听到这儿差点没把我笑死。”
“原来是这样,正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待会儿就我、你还有康桐三个过去,就不叫老猪了。”
“三哥,你找安卫宏干什么,他可不是好惹的,他身边随时带着两个持枪的警卫,我们和他对上怕讨不了好吧?也不知道安卫宏什么来头,以前都没听说过这个人,我问报国,报国也含含糊糊的,他该不会是朝中某位大佬的子弟吧?”
“怎么?麻雷子也有怕的时候?”
“怕?我怕他个屁!咱哥儿们一起纵横四九城怕过谁来?三哥,你也甭激我,你招呼,我没二话。”
“麻雷子,逗你呢,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找花卫宏只是幌子,重要的是我需要一个机会见他爷爷。”
“他爷爷?他爷爷是谁?”
“安老将军”
“嘶,嘶,三哥,这回趟大了吧!”
雷小天倒抽了口凉气,彻底被惊呆了。别看这群顽主平时是一个不服,二个不忿的,可对那些从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卫国将士还是极为尊敬的,更别说解放军的缔造者们了,这些老头子在雷小天这群顽主心中无异于神人。雷小天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抓住薛向的胳膊道:“三哥,我们怕是和他老人家差着十万八千里吧,就算安卫宏愿意引见,恐怕安老将军也不会见的。三哥,这事儿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我不知道你要见安老将军做什么,但肯定不是简单的事儿,咱哥儿们虽说在四九城有些面子,到在安老将军面前,那可就上不得台面了。”
一块银色的打火机在薛向的食指和中指的指尖翻滚,打火机就像跳跃的精灵在他指尖灵巧地跳舞。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又穿过层叠的葡萄叶映在薛向躺在靠椅的伸长了的脚上,他把脚挪动了一个位置,避开了阳光。雷小天坐在他旁边的小竹椅上抽着烟,浓密的眉头像中间挤拢,似乎正在心里想着如何劝解薛向。康桐闭着眼睛躺在薛向的紫藤椅上假寐,他没有插进他们二人的交谈,因为有薛向在,他懒得多想,只等薛向吩咐就是了。
薛向没有出声,因为他心里也没底,可他不能再拖了,他没有时间了。再过十余天那场惨烈的大地震将会爆发,此后几个月中央所有的工作将会转移到抗震救灾上来,薛安远在这几个月内将没有机会复起。一但薛安远不能复起,那场大博弈,薛向将彻底地沦为旁观者,丰厚的zz报酬将与他无缘,这是薛向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所以从探视伯父回来后,薛向就让雷小天密切注意安卫宏的动向,他需要有人引见,而这个人最好就是安老将军的至亲,否则他很难获得安老将军的信任。安老将军几乎和陈开真的情况一模一样,此时也仅有安卫宏这个二房的长孙陪伴身侧。薛向也只有把目标锁定在安卫宏身上,尽管他耳闻此人非常傲慢,难以相处。
………..
老莫西餐厅,全名是莫s科餐厅,后来老京城们叫顺了就成了老莫,听起来亲切。老莫是54年北方邻国援建的,最开始请的都是北方邻国的大师级厨师,71年两国交恶,外籍厨师悉数撤走,此后吃饭就不需凭票,胰撕苌伲每天不过百来人。老莫当时的餐费人均四五元,而此时待遇稍好的技术工人的月工资也不过三四十元。来此吃饭的都是有背景的上层人物、归国华侨、大院子弟。
薛向三人十点多的时候就到了老莫,此时几人正坐在旋转门不远的地方喝着苏联名酒喀秋莎,红白相间的花布餐桌上摆着罐焖牛肉、奶油烤鱼、奶油蘑菇汤、奶油烤杂拌、蜜制鹅肝等五六盘老莫的特色食品。康桐和雷小天正用刀叉和面前的美食搏斗,薛向握着高脚杯,抿一口酒,对眼前色香味俱佳的斯拉夫美食毫无兴趣,他的眼神时不时地掠过高大的玻璃旋转门,偶尔打量下奢华的大厅。高达七米的屋顶,华丽镀金的大吊灯,四个青铜大柱子如主心骨一样立于中央,穿黑色“布拉吉”连衣裙、外罩纯白小围裙的服务员站在桌边,桌上铺着浅黄色的桌布,摆放着高脚玻璃杯、暗红色的方形餐巾。整个餐厅,既华丽贵气,又古朴庄重。
“麻雷子,别吃了,你看旋转门那边,红妆姐身边跟着的那个男的是不是安卫宏?”薛向赶紧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扯过正埋头苦吃的雷小天,指着从旋转门进来的一男一女问道。他虽然知道有安卫宏这么个人,可从未见过,他们三人只有出去打探消息的雷小天见过。雷小天嘴里塞满食物,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
“卫宏,你请我来不单是吃饭吧?我可听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