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刚到的那会儿,祝方觉年纪尚小,他无法出战,只能在勒奈的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指挥舱,看到外面纷繁的火光和战斗。

那是一段孤寂的日子。

那时候的祝方觉,对世界几乎丧失了一切的信心。

他不择手段地接近着勒奈,费劲所有心思攻略着勒奈。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几乎无法从别的东西上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他死去已经百多年。生前不被人铭记,死后还得靠这样的手段来证明自己。

时隔多年,祝方觉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忍不住一阵恍惚,心下轻微嗟叹。

曾经他靠攻略来找到自己的存在感,现在却又因为攻略而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人生,真是再奇妙不过了。

勒奈一直关注着祝方觉,看到他正对着戒指发呆,便问:“joe?”

“……没事。”祝方觉摇了摇头,“我就是想到了切夫勒。”

勒奈怔了怔。

他三个月前才回到联盟主星,其实对脱离战争的生活也多少有些不适应。

但他没想过祝方觉也会这样。他一直觉得,祝方觉更喜欢安逸平静的生活。

祝方觉的确如此,但并不是……并不是所有时候,都是这样。

此刻的祝方觉,对这个世界有着本能的怀疑。他感到每一刻的平静,都是引而不发,都是站在悬崖之上,俯视着深渊浩瀚。

祝方觉又说:“登尔格勒呢?”

他们取了戒指,一起往外走,途中顺便闲聊。

勒奈笑了声:“你感兴趣了?”

祝方觉笑了笑,不说话。他以前是对登尔格勒不感兴趣,因为那纯粹是他力所能及之外的。切夫勒同样距离古野联盟很近,以前的祝方觉,光是思考如何守护切夫勒就废了好大脑筋。

但现在,他的旅程只剩下两个世界,祝方觉认为,他不能再等着彩蛋跳到他的头上。他得主动出击。

勒奈只当祝方觉回到了主星有些无聊了,所以开始重新关注战局。

祝方觉从来都不算军队编制里的人,因此对现在战局的了解,只能局限在新闻上,自然不求甚解。

以前他不问,勒奈也不解释。但现在,祝方觉的身份变了,即便祝方觉这次不主动提出来,勒奈之后也会和他提及。

登尔格勒,是所有银河联盟人心中的痛。

对面的古野联盟,和银河联盟有着相似的政治结构和军事实力,但是比起银河联盟,他们有着更加不堪的繁殖力。

古野联盟的人大多体形高大、性情蛮横,对待雄虫基本还用着那套三观尽毁的禁脔思路。雄虫在古野联盟不能工作、不能外出,一旦雌虫生出孩子,雄虫就得做一辈子的家庭主夫。

和古野联盟比起来,银河联盟的雄虫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古野联盟和银河联盟连年战争的原因,也正是为了繁衍。

多年持续走低的出生率,终于让古野联盟人适当提高了对雄虫的重视程度。但这样根本不够,他们内部的雌雄比已经完全失衡,不得不通过战争的方式来掠夺其他地方的雄虫,以此来填补他们巨大的人口空缺。

不过,虽然早期战争是因为这个打响的,但随着积怨的加深,更多的理由冒了出来。到现在,银古战争已经成了一笔解不开的烂账,谁都知道这是个大坑,但谁都暂时无法从这个坑里面逃出去。

或许银河联盟已经做好了逃出去的准备。

就从登尔格勒开始。

登尔格勒所处的地域十分重要,是一个关键的交通要道。此前银河联盟在此设立了驿站和中转站,无数来自外星的材料和能源通过这里转向银河联盟内部。

这是一个较为偏僻的星球,但偏偏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但登尔格勒已经被古野联盟控制了二十多年。银河联盟一直想要夺回来,但始终做不到,一方面这颗星球实际上的确更靠近古野联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越到后面,银河联盟越无法承受这个损失。

损失了一个交通要道,没问题,再开辟就是了。

但是你要是把这个交通要道夺回来,你就得重新安排新的中转站,还得花费更大的力气去保护这个星球。

时间越是推移,银河联盟的上层就越发地不想要登尔格勒。

但民间对于夺回登尔格勒的呼声一直很高。

这是古野联盟向银河联盟开战的标志。光是这一个理由,就足够无数热血青年抛头颅洒热血了。

更何况,这地方还是曾经雄虫管理局的总部。

说起来也奇怪,管理局把总部放在这里,谁都觉得意外。在登尔格勒失陷之后,这就更成为了一大败笔。

但最初,管理局把总部放在这里,也是有目的的。

登尔格勒经济发达,雄虫们能在这里享受更好的生活。最重要的是,这里是雄虫走私的起点和终点。

有无数雄虫,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或是被拐卖,或是成为孤儿,然后被集中在一起,装在一个箱子里,伪装成其他的货物,被运往其他的星球。

这些身体上有着繁复美丽花纹的生物,在宇宙中,是真正被当作禁脔和玩物的存在。

管理局最初建立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打击猖獗的雄虫走私。

后来雄虫走私慢慢转入地下,但管理局这个组织却始终存在着,起初是要安排这些被救出来的雄虫的生活,后来就慢慢成为了一个官方的机构,主管雄虫的生活。

勒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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