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雄被焦越拖上岸的时候,整个人都脱力了。趴在岩石上吐了几口水,双手不可遏制的颤抖着,站都站不起来。
“闵叔。”岳鹰捧着鸟蛋蹲在闵雄身边,眼睛红红的,出口的话带着鼻音。
“我没事,鹰哥儿。等闵叔歇歇有劲了,咱们就回去。”满脸疲惫的闵雄看了眼那只大鸟蛋,露出一丝笑容:“鹰哥儿,你就要有一只小鹰了。”
☆、番外二
三个人都被罚了。
闵雄因为受了伤,二十军棍先欠着,等养好伤再去领罚。
岳鹰被关了紧闭,责成抄兵书一百遍。
至于焦越——
青年尴尬的捧着鸟蛋站在将军府的前厅里,右脚虚虚挨着地面,脚踝一跳一跳的疼。
当时情况千钧一发光顾着紧张了,回来路上神经放松,脚踝就越来越疼了。应该是软组织挫伤什么的,貌似肿了。
岳麒麟沉默的坐在正中的座椅上,目光深深一言不发。
“那个,”焦越讪笑:“岳将军你别气了哈,这事儿是我欠考虑。我也不知道那海东青凶的跟疯婆子似的,早知道我怎么也不能让鹰哥儿以身犯险不是?”
这人越不说话,焦越同学越是觉得站立不安心虚气短。
“气大伤身……要不,岳将军我先回去了,这个蛋你收好,找个母j-i帮鹰哥儿孵一下。”
岳麒麟连抬手接鸟蛋的倾向都没有,也不知道他老僧入定的想着些什么。
“不是,”焦越有点急了。整个人浑身上下又酸又痛狼狈不堪,加上脚踝那里神经一跳一跳的,老是被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实在压不住火:“是死是活你给个痛快话,我这脚丫子扭着了,我得去找大夫看看。”
这回岳雕像有反应了。男人从座椅上站起来,两步一迈直接走到他面前,眉头拧着脸色难看:“扭到脚了?给我看看。”
“不用不用。”
抗议无效,岳麒麟干脆蹲下身,大手带着小心的摸上了青年两侧脚踝:“右脚?那你还站着?!”
焦越被骂懵了:“我……”我他妈找谁说理去?你大爷一脸杀气,我哪敢坐下?
岳麒麟站起身,大手一张抓过那枚金贵的鸟蛋,毫不在意的随手搁在案几上,然后下一秒转向焦越挑了挑眉,是个询问的态度:“还能走吗?”
“?”这位喜怒无常的岳将军,为什么你说话,小的有点听不懂?
对方呆滞的反应让岳麒麟不耐烦了。男人索性不再问,稍一弯腰,打横捞起脏兮兮的青年,大跨步往后院走:“你先到客房歇着,我让白大夫过来帮你看看脚。放心,刚才我摸了下,骨头应该没错位,养个十几天就好了。”
小青年惊悚的耳朵都红了,忙不迭的叫停:“不行不行,岳将军我谢谢你好意,可是我,我这浑身上下,脏的没法看,我得先梳洗换身衣服什么的……”
“小六!让万婶烧热水,你把浴桶送到客房去。”岳将军见招拆招异常利落,冲着院里帮工的人扬声吩咐,转而又降低了音量回答焦越的后半句:“我先拿件袍子你将就穿,等我回头去你家帮你拿衣服过来。”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进了客房。
焦越有点傻,脑筋转的慢:“岳麒麟你你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岳将军:“……?”
焦越咽了下口水,先是指了指座椅,示意自己先坐下,脏兮兮的不能躺床上。然后才红着眼皮豁出去的接了下句:“我跟你说过我喜欢男的,你这么对我,我会、会乱想。”
岳麒麟小心翼翼把他放到座椅上,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鬼?
都到这个份上了,焦越也烦不了了,伸手扯住岳麒麟的手腕,抬眼看着男人,心脏咚咚跳的异常欢实:“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可是你明明成过亲,你是异性恋。难不成你被我掰弯了?”
焦越讲这些话,岳麒麟听不懂,但不妨碍他表达清晰自己的意思。
“你以后跟我过吧。”
焦越彻底晕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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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将军的线性思维很简单。
他查过青年的底细,没查出什么问题。又观察了三个多月,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联系他,好像这人就是孤零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河市这个地方。
这人虽然有时候唠叨又喜欢胡说八道,可还挺有意思,搁在自己身边看着也能放心。要么外边那些像是魏侍郎之类的,有妇之夫的胡乱勾搭他,这人看着一脸j-i,ng明样其实傻的不行,指不定就上钩了。
反正他也说了他不打算找个女人成亲,自己也没打算续弦。
岳将军想了想若是以后一块儿过日子,脑海中那幅画面却也不排斥。
只是岳将军倒没深想,就算焦越悲催的被魏侍郎之流始乱终弃又能怎样。又不关他岳麒麟什么事儿。
说的人轻描淡写毫不在意,可苦了心猿意马的小焦同学。
心海狂涛怒吼,简直就是灾害性十级大地震有木有!
这个岳麒麟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瞎撩s-ao的后果他承受的住吗?什么叫你以后就跟我过吧?
哈!哈哈!哈哈哈!简直了!
焦越这厢一脑门官司还没理清,将军府又出了件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