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从屏风后先给自己穿好衣服,随后就出了门。

他走后,长微就想:云峦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该待在凫山吗?

难道是出来除晦的?

一百功德支撑的瞬移术果然他妈不靠谱,都不知道把自己送到了哪里。只希望还在郾城吧。

门忽然开了,是云峦回来了。他手上端着水盆,原来是打水去了。可是这水却不是给他自己用的,因为下一刻,他就用毛巾沾着水珠给长微擦起脸来。

“!!!”

受宠若惊四个字,已经不足以表达许编剧兼职演技帝的内心了。

他觉得他现在简直可以上天。

但是要冷静啊,要淡定!

“我……那个我……”靠,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我自己来……”

云峦看看他,然后坚定地摇摇头,“你不行。”

可是……长微有点无语。他总不能和云峦说,你擦的我浑身发热吧。

“……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云峦竖起三根手指,唇角上扬道,“三天。”

“这还不久?!”长微睁大了眼睛,“怪不得伤口都不是那么疼了。这些天都是你给我换的药?”

“嗯。”云峦点头。

“你怎么会下山?”

答案其实一点儿也不复杂,但云峦不知道该怎么说。长微被赶下山后,他就罕见地坐立难安,后来在叶承欢的怂恿下,成功顺从自己的心意,下山来找他,只不过在郾城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而已。之后,莫名苏醒了记忆。

他差不多能推断出长微是有记忆的,然而,此时如果告诉他自己也有了记忆,会不会就看不到这样患得患失的阿微了?想起他在凫山和自己大声表白的样子,云峦就哭笑不得。

当然,他表面依然是冷定的,“除妖。”

长微问,“你知不知道莫家的事?”

“嗯。”

“说给我听。”

“好。”

向来安定的郾城最近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布庄莫家的老太太被人发现死在柴房里,凶手正是莫家的疯媳妇殷娘。官府今日就将人收押进了大牢,准备秋后问斩。

长微躺在客栈的床榻上一口一口地喝着云峦递过来的粥。

他一边吃一边不自觉地碎碎念:“老太太怎么死的?我记得,她当时见到鬼婴就昏过去了。难不成不是昏过去,而是被吓死了?如果是被吓死了,她身上的血搞不好是我的嘞。然后,殷娘手里又拿着柴刀……徐氏本来就讨厌殷娘,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除掉她。不行……”

云峦问,“什么不行?”

“我觉得殷娘不该死。”长微咽下粥,扭过头面无表情地道,“鬼婴虽然是厉鬼,但也算她的孩子,我杀了她孩子,她捅我一刀也算报了仇。可莫老太不是她杀的,我可以作证。”

阴鬼代步

“她捅了你一刀?”听了他的话,云峦的眸光蓦然变得晦暗不明。

“事情是这样……”长微把那天的事大致说了一下,然后静静等着云峦的回应。

“你别管了,我去。”

云峦撂下这句话后,提着剑就要起身。长微怔了怔,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地一把按住他,“你去干嘛?你又不清楚这事!”

“你受伤了。”云峦居高临下望着他,语气不容置喙,“不许动。”

长微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打了个寒战,又重新缩回了被窝里。

不过,他想着,凫山名满天下,云峦作为凫山大弟子,也名声在外,由他出面,相信官府也不会不买账。说到底,人生在世,还是“名”字当头。

之前,他已经睡了很久,虽然云峦不让他动,但他向来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一旦周围寂静下来,便要自己出去搞点事情。恰好楼下又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惹得长微心痒难耐,索性一骨碌爬起来披好衣服就下了楼。

刚走到楼边上,就能清晰听见坐在拐角处的一桌身穿灰色道袍的人正在谈论着莫家的事。

“哎,听说殷氏用来杀害婆婆的柴刀有这么长……”靠门边有个道士举起手来比划道。

“这殷氏……”另一个道士边说边摇头,“她虽然疯了,可莫家对她实在不错,怎么就……所以啊,疯子就是疯子,得看好了!”

“那个……师兄,”一个怯怯的声音在一旁道,“我怎么觉得这事有问题啊,莫家当时好像还有几个人在,就拦不住一个女子?而且我听说莫老太的身上也没伤……”

“你胡说啥!当时就殷娘一个人在那儿!她手上的刀还滴着血呢!不是她还是谁?!”

年轻的小道士夹在一群中年道士中间,本也只是心存疑惑才发表自己的意见,却被年长者骂了一通,霎时间缩回了头不敢言语了。长微自然知道真相如何,目光里便不由自主对那年轻人多了几分赞赏。

世人只知眼见为实。这小伙子年纪轻轻没有被带节奏,而是懂得自己分析,还是很有前途的嘛。

夜幕很快降临,长微又睡了一觉起来后,竟发现云峦还没回来,他便有些等不住了,倒不是不放心云峦,反正他相信自家爱人的实力,而是自己肚子饿得不行。他疏松一下筋骨,就往楼下走。结果又一眼看到了那张桌子,而此时桌边只剩下那个小道士在规规矩矩地吃饭,几个年长的道士并不在。

这个时候的客栈正是吃饭的人最多的时候,几乎各处都是人声嘈杂,唯那小道士所在的角落最是安静,看起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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