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把一串踩了墨的脚印留在了他熬了一夜才写成的文章上。

于是,当天晚上,云大师兄风风火火地把这小家伙带到山上放生了。然后第二天把哭着闹着要找他算账的师弟一脚踹进了落日湖里。

自此,他的耳根子就再没被人吵过。

也是自此,凫山派众师弟都得出了一个结论:云峦师兄虽然活不多,却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

当然,出门在外,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陌生人,否则会让人诟病他们凫山派没有修养。

因此云峦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后,下定决心要无视此人,奈何此人实在太过无赖,清心咒都起不了作用。

在某个瞬间,他甚至想把人拖到草丛里打一顿。

可怜的许长微还不晓得云公子刚才差点“谋杀亲夫”。不过他也看出来云峦嫌他烦,但又想到今时不同往日,是该给自家媳妇一个慢慢接受的时间,于是一秒变乖宝宝,除了靠得近些,规矩得不得了。

云峦这才收回冷冷的眼刀,继续往前走。

他们俩在镇子里走访了一圈,主要去看从未被邪祟侵扰过的房屋。这三家都是几年前搬来绿杨镇的,问他们关于神像的事,也只知道绿杨镇的人都不允许祭拜神像,说是那神庙经常闹鬼,还死过人。后来镇长就找人轮流守着神庙。而着火也就是这两年才出来的。大家都说是那神仙发怒了,可是镇长说是祖宗流传的规矩,这神仙庙不能修,否则会招来祸害。

“呵,”长微冷笑一声,对云峦道,“从没听说灾害是由建了神仙引起的。再说了,就算别人不给我建庙,我也不会生气啊……哦,不是我,是神仙,神仙的确靠香火增进修为,但没有香火也还是神仙。”

“你很懂?”云峦终于看向他,仰头问道。

长微本来演独角戏演惯了,没指望他理自己,此时他猛然和自己说话,倒让他惊喜了一下。

正好旁边有个茶棚,他拉着云峦的袖子就坐了过去,“来来,我们边喝茶边说。”

“老板,两碗茶!”

“好嘞,十文钱!”老板搭着白毛巾走过来,帮他们擦了擦桌子。

长微乐呵呵地要掏钱,然后才想起来他现在一穷二白,有个毛钱。

“没事,我来付。”云峦显然不在意,从怀里掏出个小钱袋,就付了钱。

“这多不好意思。”

“没事。”云峦摇摇头,坐回了位子上,抿了几口茶。

长微则坐到他身旁,笑道,“神仙的法力有时候是由香火决定,但那是主文的神仙,像一些战神战仙,都是自己打出来的实力,你我既然没听过这个神仙,说明他名气不大,在人间名气不大的只有主武的神仙。”

他说到这里有些口渴,呷了口茶,又道,“所以啊,香火对这位神仙来说意义不大。”

云峦点点头,顺势也想捞过自己的茶碗喝一口,结果却发现面前的茶碗不知什么时候跑到长微那边去了,而那个他刚刚喝过的地方,此刻却在那人的嘴边。

云峦看了他一眼,长微也看向他,顺着他的目光下移,就看见了自己手上的茶碗。

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一种含羞带怯的复杂神情,“哎呀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你介意的话,我把我的给你吧。”

就连系统都看不下去了:你这话要他怎么回答?宿主大大玩的一手好套路!

长微面不改色:多谢夸奖。

云峦沉默半晌,道,“无妨,我再要一碗好了。”

见没套路成功,长微心里觉得有点可惜,嘴上却道,“咱们先理一理这个事儿。”

“首先是十年前镇子上出的怪事,然后镇民砸了神庙,后来镇子就恢复正常了。但几年前镇上开始出现那个放火的邪祟,而且除了那三家外,这邪祟唯独不会放火的地方就是那座庙宇。”

“对。”云峦道。

长微道,“这两件事不可能是那个神仙做的。”

云峦问,“为什么?”

长微道,“神仙做恶事是极损功德的,而且还是那样的恶事,这一罚估摸着就是贬下凡间,或者雷刑,若再做恶,就会被永除仙籍了。没有哪个神仙会傻成这样,放着好好的神仙不做,来受轮回之苦。而且我刚才说了,他用不到香火。”

当然了,像他这样本身就不想当神仙的除外。

然而,除了仙籍可不仅仅是不当神仙那么简单,还要受尽人间八苦,不必为了一座可有可无的神庙冒这个险。

云峦闻言道,“你对神仙好像很了解。”

看到他眼睛里终于冒出一点光亮,长微也兴奋起来,望着他讨好般地道,“以前看过这些方面的书罢了。”

云峦被他看得脸颊发热,只好低下头道,“第二件纵火应该是为那个神仙报仇。”顿了顿,似乎觉得“报仇”这个词用得不大妥当,又补充道,“第一件事只是和神仙庙建的时间相近,却有人硬要栽赃在那个神仙的头上。而第二件当年参与砸庙的人家都被放了火,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知道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长微端起茶碗,嘻嘻笑道,“如果是这样,我倒有个办法让那邪祟自己出来。”

心里自然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方法,云峦不急不慢地喝完茶后,提起剑道,“走。”

两人就这样回了庙宇,那大汉依然坐在那里,见他们回来了,立即上前问道:“怎么样啊?云公子?捉到那邪祟了吗?”

云峦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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