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瞬间转换。

等到鹤丸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就已经置身于本丸的手入室之中了。躺在自己身旁,呼吸平稳的正是那个斩钉截铁地说着“因为你是我的刀”的火神。鹤丸感到诧异,但他没有惊动火神。借着窗户,鹤丸能依稀看到自己的四肢都还健在,甚至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更重要的是,他的发色恢复了,恢复成了原先的一尘不染的白。

暗堕的气息仿佛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

动动脚趾鹤丸都能明白是对方不要命的灵力输出,强制性地救了他一命。鹤丸凝视着对方蹙起的眉峰,缠绕在手掌上的绷带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残留在上面,他不禁抬手抚平那拧巴在一起的眉宇。

“……您真是傻得让人大吃一惊。”

他无意识地喃喃道,然后慢慢地起身,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接下来,不出他所料,醒来的火神发现鹤丸的本体不见时,惊慌失措、火急火燎的模样既让他意外,又在心底滋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那种情绪有别于恶作剧所带来的愉悦,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无法形容的喜悦。

在火神用力拉开隔扇时,躲在阴影处,屏气凝神的鹤丸猝不及防地一把抱住他。看着对方那张目瞪口呆的样子,他心想着这个吓你一跳计划真的是太成功了。

“我是鹤丸国永。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到了吗?”鹤丸笑得很是纯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那样笑着跟别人打招呼了。

“今后,得多多指教了,主君。”

在鹤丸例行介绍完后,火神依旧保持那副呆滞的模样。鹤丸忍不住好笑地伸手想去捏一捏对方的脸颊,让其回神。

然而,鹤丸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注意到火神的眼尾跟其发色一样红,而那种不可能从神明眼睛中流出的液体,正在对方的眼角摇摇欲坠。

阴转小雨。

鹤丸一时间脑内警铃大作,心脏如擂鼓般动动作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伸出去的手此刻也尴尬无比地悬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吧,要是被那群主厨见到了肯定会认为是他把敬爱的审神者惹哭的。

但事实上,就是他把对方惹哭的啊。

手忙脚乱的鹤丸赶紧阻止那情绪天气的骤变,要是从小雨变成阵雨那他的鹤生就真的完了。

“……抱歉啊,抱歉,我不是故意想吓你的……”鹤丸慌忙地开始安慰起火神来。火神虽然眼眶发红,但徘徊在眼角边沿打转的眼泪始终坚强地没有落下来。

“我以为、以为失败了……”

火神哽着喉咙,他使劲地眨着眼睛。看得出是为了不让泪水掉落而采取的补救措施。

“……什么失败了?”平常都以精明示人,察言观色更是十分拿手的鹤丸今天像是被骤雨打湿翅膀的鸟类一样,连脑子都一并进了水。他还傻乎乎地反问道。

见火神的嘴唇颤抖了半天都没吐出半个字来,鹤丸这才猛然惊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屏住了几秒的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点。

“抱歉……”鹤丸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道歉。

如果对方能把那咸得要死的盐水收回的话,他愿意马当番一个月,一百个愿意!

“刚才的恶作剧做过头了,让你担心了,真的很抱歉!”鹤丸深深地朝着火神鞠了一躬,言语中满是对刚才自己不过大脑的言行深刻的反省。

“……不、不用这样,鹤丸先生。”这回轮到火神手足无措起来,他胡乱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扯出一抹笑容。

“你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

他的眼角还是红红的,像是被人恶作剧似的抹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

“是啊……托了您的福。”作为那个恶作剧的人,鹤丸备受着良心煎熬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被人在乎这件事,是那么让人高兴的吗?

“火神君?还有鹤丸国永……先生。”正当鹤丸怔怔地凝视着火神的模样时,纲吉显然有些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的思绪。最重要的是,狐之助被他抱在怀里,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方才轻松的气氛立马就变了味,敛起笑意的鹤丸转身看向狐之助。

“鹤丸大人。”

在火神面前,对所有付丧神都是以敬语相称的狐之助在鹤丸眼中却装模作样得令人发笑。

鹤丸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打了个招呼:“哟,好久不见啊狐之助。……还有,旁边这位,担保人大人,是吧?”

“你好。”纲吉的眼中还留有对鹤丸的戒备。上次的事情似乎在他的心里拧结成了个疙瘩,毕竟任谁被莫名其妙捅一刀都不会好受,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法释怀。

“审神者大人。据规定,经过净化的暗堕刀是要求接受我方人员的全方面检查之后,才会得以允许进入本丸,成为您的刀。”狐之助从纲吉的怀中跳了下来,尖声尖气地说道。

“什么?”火神感到意外。

“想必,鹤丸大人应该也是知道这条规定的吧。”狐之助抬眼望了望一脸无所谓的鹤丸,故意这么说着。他们视线的交汇中仿佛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地四溅。

“嘛,谁知道呢。”知晓狐之助意图的鹤丸故意用模棱两可的话语回答它。

狐之助没有生气,它知道对方最终还是会跟着去的——因为要是反抗时政,最后会倒霉的人还是那位审神者。

“走吧。”果不其然,鹤丸在一阵沉默之后,开口道。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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