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打电话的效果一样。
王靖玖开门见山,说他查了这么多案子,极其少见向陈志新这样,如此高明藏钱避税的奇葩。公司账上的钱刚够遣散员工的费用,其他钱大部分铺路行贿,小部分进了合法投资。把儿子摘脱得干干净净,却又是个必不可少的角色;只有陈佳耀知道证据隐匿处、并可以启出证物。不久前,陈佳耀再次电话追问蒋敬璋下落,可以确认随后定会去找他。他要求蒋敬璋本着对朋友负责,以及作为公民应有的责任,说服陈佳耀配合警方行动,及早提供证物。
蒋敬璋不是那么容易被煽动,他捏着对讲话筒阴测测的冷笑道:“王哥,我不过比您小个十来岁,不带您这样拿我当小孩哄的。对国际警界联合办案的程序,我还知道一点儿。就算我象您一样有警务身份,在身处他国领土、执行目标嫌犯抓捕时,有义务先向当地警方报备,由当地警方处会同出警,且事后还要实施交接。话说回来我仅是个普通百姓,您教教我怎么说服,在民主国家有着‘合法公民’身份的人,往警察局里钻。”话音甫落,听筒中传出清晰的笑声和赞叹声。
半晌之后,王靖玖回答说,他立即向上级请示,批准他亲自与陈佳耀会面。在这之前如果陈佳耀来找蒋敬璋,希望他想办法将其留住。
蒋敬璋没有给他回复就关了电脑,去他住的屋子收拾东西。雷金纳德已通过电传邮件等手续,知会了冯约克酒店等晋修处,提前交涉了结束晋修的相关事宜;便于人家及时调整人员班次。蒋敬璋也接到通知及关照,需要把这段时间收集的实体资料书籍、别致礼品、食品酒水,进行归拢封装申报邮寄。以免出关时因为随身物品遭到扣留、延误。
祁思源的职位调动,直接导致了本次晋修结束得难免仓促。如果是私生活问题被爆出,祁思源是有足够应对把握,搞的刀切豆腐两面光的。蒋敬璋一时想象不出,会是多大的压力,逼着祁思源必须跳出他动若反掌观纹的熟悉环境,以便调开众人目光。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词汇可供回答诸多疑问——前程。
光明远大、鲜花着锦般的前程,足以让曾经怀才不遇纵情欢场之人,荡涤私情收束顽劣,浪子回头重修正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正是古往今来大好男儿行于天地间的正款吗!
门挤的少爷奔回来时,也不问有没有人,直接从廊下花盆里翻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屋。甩鞋扔背包,蜕皮似的脱了一身外衣,穿着袜子扑向厨房,拉开冰箱找东西吃。
蒋敬璋下班回来就见到房子里亮着灯,还以为进了小偷。等悄悄摸到门前时,发现台阶下放着鞋子正在散味儿,那股子呛眼的味道能把飞过的苍蝇熏掉下来。蒋敬璋不由得放了一半的心,这么犯味儿的货,能把警察熏得直接告他袭警,当不了小偷。
进到室内就听到浴室里有水声,蒋敬璋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这个货还有点儿自觉,知道自己搞卫生。
陈佳耀上下刷干净穿好衣服出来,看到蒋敬璋正在厨房准备饭,屁颠屁颠儿的一溜小跑过去,拦腰抱住蒋敬璋。
“狐狸,我紧赶慢赶的把事儿料理好,提前回来了。别推我,我洗干净了。”——“你放在门外那双鞋,几天没脱下来了?都快成灭蝇利器了。”
陈佳耀得到蒋敬璋说笑回应,深感欣喜,越发贴着狐狸的后背耍赖。“我乘机场巴士出来的。途中看到一个眼熟地方,就下了车溜达了几步。然后我就走反了方向,绕一大圈才找回来。那个···我有点汗脚。怕你嫌我有味儿,好歹垫了肚子就去洗澡了;你闻,全是香皂味儿。”
蒋敬璋挥手勾着少爷的脖子拍了一巴掌,呵斥他把换下的衣服塞进洗衣带里,别缀着他捣乱。其实少爷来得正好,蒋敬璋正想有个人搭把手,把整理好的物品送去邮寄。
办好邮寄手续,又领着少爷去公共洗衣处洗了衣服,蒋敬璋的钱包就彻底空了。陈佳耀没有说破,欣然应他的提议,往住处方向散步走回去,只是坚持和他牵着手。
“狐狸,进修提前结束,是不是该发还护照给你了?得让你有身份证明买机票吧。”——“不会提前太多时候,以便杜绝有人利用工作护照的时效空档外逃。制度吗,从来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蒋敬璋掏出手机拨出相机自拍功能,陈佳耀不用招呼揽着狐狸的肩背,加入到取景拍照之中。
两人且走且玩的走到住处街道入口,远远看到一个身影举着一张纸,正在对照着查找门牌号。借着路灯光亮,看清那张面孔时,蒋敬璋下意识的拉近陈佳耀,他没料到王靖玖追查办案的效率,竟然也能如此立竿见影。
陈佳耀也认出了王靖玖,坚决地拉着蒋敬璋的手请示道:“听你的,你说跑,我就跟你调头跑路。你说拍他,就一起过去,我去院子里抄园艺锹往他头上招呼。”——“一没杀人越货,二没倒军火贩毒,我跑什么?!如今是‘天地一家春,台海一家亲’,还能跑出二亩高粱地去。”
陈佳耀哈哈一串畅笑:“狐狸,我就喜欢你这种遇事挺胸往前冲的气派。”说罢手指交错着和蒋敬璋牵着手,迎着王靖玖闻声转向的目光,大大方方走过去。“王警官?你们上级终于肯出血,放你出来公干了。”
陈佳耀表现得比王靖玖还要理直气壮,狗圈地盘似的把犯味儿的鞋摆在台阶上,提醒王靖玖想清楚再进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