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去了梁州,而且还找到了这种药花,但秦钟岫并不担心。

即便是在梁州当地,忘忧也不过是一种珍贵的观赏花,洪悬大师再厉害,顶多知道其可入药。

关于药香的秘密,他不相信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人能够知晓这个秘密。

只不过忘忧单做药的时候,确实因为其特殊的成分容易让人产生不良的反应,如身上红肿、晕眩、呕吐等,正如邪风入体的症状。

秦钟岫想,洪悬大师怕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对陛下说了什么。

可邪风入体的事情,本就是因人而异,一开始没有产生这样的病症,之后也就通常不会再有,所以对方抓着忘忧花这点不善,是奈何不了他的。

刘荃见他承认用了忘忧,原本是想发火的,不过他刚刚用了点药香,虽然中途给止了,但还是恢复了一点精神,此刻有了些思考的能力。

他见秦钟岫如此镇定自若,完全没有被拆穿用忘忧而惊慌失措,这让刘荃心中又生出了一些希望。

——若是忘忧真的有毒,那秦钟岫现在怎么可能还如此镇定?也许忘忧并非是毒花,不过寻常草药罢了。

想到这里,刘荃压下心中怒意和惧意,他还不想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跟自己的御医生隙,免得中了煜亲王的诡计。

他放缓了语气,对秦钟岫道:“秦太医,乘音寺的洪悬大师称此花有毒,又因煜亲王知晓朕在用此药,所以才召你过来对峙。”

秦钟岫心道“果然如此”,于是将自己心中腹稿说出,解释了忘忧的利弊:“忘忧虽却有微毒,但蜂毒、蛇毒亦是毒,却各有奇效,可见用药之事不能一概而论,还得因病而施,因人而辨。”

他对洪悬行了一礼,继续道:“大师周游九州,见多识广,但老夫用这忘忧已经有数十载,经历的病人无数,若没有把握,怎敢用在陛下身上。”

——当然,过去那些病人,并非都能用上药香就是了……

晓年站在洪悬大师身后,听了秦太医的话,一向宽厚的他也不免生出怒意来。

照这位秦太医的说法,他已经研究忘忧几十年,看他炼制药香的手法,可见对忘忧成瘾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眼下却故意拿忘忧的毒和蜂毒、蛇毒做比,企图混肴视听,实在可恶!

其实成瘾有害这件事,对于现在的九州人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理解的事情。比如有人嗜酒、有人嗜甜,有人无辣不欢,有人无肉不欢,这都是瘾。

但生物碱对人的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的破坏是不可逆的,不像辣的东西刺激一下肠胃、肉食酒水增加身体负担一样多少还是有救的。

刘煜能够感觉到晓年的愤怒,他微微侧步,将晓年挡在自己身后,不让上方的刘荃看到。

洪悬大师见煜亲王动了,也往前走去,对刘荃和秦钟岫合掌:“《内经》中对草药的毒性已经分得十分清楚,并非有毒就无用,这点世人皆知晓……贫僧虽未对忘忧有太多了解,但也听说,忘忧之毒,非在当下,而在长远。”

秦钟岫闻言,心中剧震,他强压住想要抬起的头,不去看洪悬,唯恐自己的情绪被对方捕捉。

可惜乘音寺的高僧并没有如他所愿,还是很快把事实的真相说了出来:“忘忧之所以不可用,不仅仅是因为其微毒,而是长期使用会产生巨大的依赖性,若是一旦停用,病者就会难受至极,痛不欲生,身体比未用药前还要虚弱。若是一意孤行,继续用药,又会伤其根本,长此以往,必定减寿……陛下,忘忧之毒,实不能与蜂毒、蛇毒相提并论,其危害之大,尤比寒食散之毒更甚。”

坐在殿上的刘荃看着低头的秦太医,厉声问道:“秦太医,洪悬大师所言,是否属实!”

秦钟岫脑中却听不到刘荃所言,他只是震惊,洪悬大师竟然是一个穿越者。

第170章 劝服

见秦钟岫竟然敢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只死死盯着洪悬大师看,刘荃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意,还有那源源不断冒出的惧意,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他愤怒地拿起案上的镇纸, 向自己曾经最尊敬、最信赖的老御医掷去。

那玉质的镇纸不轻, 若非少帝没有力气, 准头也不太好,真砸到老太医头上,恐怕他当场就要头破血流。

不过就算没砸到头上, 砸到身上, 也够这杖乡之年的老者受的, 眼看秦钟岫就要遭殃,煜亲王疾步上前, 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重物,才让秦太医免于受难。

刘煜倒不是因为心软同情此人才下意识动作, 他只是觉得秦钟岫既然对忘忧花知之甚详,如果他们想要救少帝一命, 就不能让其有碍。

晓年见刘煜救下了秦钟岫, 刚刚因为刘荃举动而悬起的心稍微放松了些。

他虽然因为故乡的历史而知道忘忧的危害, 但对这种植物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更谈不上有什么方法解毒,如果这个秦太医有什么三长两短,殿上那个十四岁的少年,恐怕没救了。

虽然刘荃许多行为极类先帝, 总是针对煜亲王,让他们十分厌烦,但要叫晓年这个医者眼看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因为忘忧而早亡,也是件挺让人唏嘘的事情。

更何况梁州和冀州已经出现了忘忧,眼下也出现了因为忘忧成瘾的事例,保不齐忘忧之祸就会在民间生起,如果秦钟岫研究它数十年,说不定会有解毒的法子,所以必须向秦钟岫问清楚。

由于晓年就站在洪悬大师身旁,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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