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辈子学习和发扬祖传的医术,临到老时却只剩一个尊贵的病人,连京城的义诊也不能亲自参加,而要让晓年代劳……即便他还负责皇长子的脉案,又怎么样呢?不过是名头响亮些,地位高些,其实还不如自己在医馆坐诊的小儿子呢。

失去了长子和长媳,独自抚养晓年的那些年,简遵友见过了各种人情冷暖,更看透了很多事情,对于一些曾经当作执念的事,也不再那么执着。

所以小孙子说要从武,简遵友虽然惊讶,也有些担忧,但并没有出言反对。

现在看来,晓令被他父亲压得说不出话来,如果没有他的帮忙,怕是很难如愿了。

就在简遵友想着要不要为小孙子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竟然自己站了出来,向祖父、父母和兄长行了大礼。

跪在长辈面前,简晓令抬头看向父亲,眼中有敬畏,也有前所未有的坚定:“父亲,我没有忘记自己身为简家人的责任,但我也到了能够认清自我的年岁,或许在您看来,我还不够努力,但我想看看自己是否能走自己选择的路来证明自己,如果您能支持我,儿子会感到高兴,如果您不愿支持我,我也会努力证明自己,哪怕失败了,以后也绝不后悔自己曾迈出一步。”

晓年听了堂弟的话,心中十分震撼,能够在几位长辈面前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原来他的晓令,真的是长大了!

和他一样震撼的,还有简遵友和简行选夫妇,他们好像还是第一次看晓令这般态度坚决而直接。

过去这孩子闯了祸或者有求于人,不是找祖父就是找晓年,但这次却没让简老爷子和堂兄为自己出头。

简行远盯着自己的独子,想在他眼里看到犹豫不决和胆怯,却发现自己找不到。

过了许久,他终于用不疾不徐的语速开口:“好,你自己要做选择,自己来承担,免得将来还怪为父阻拦你建功立业……不过,任何事不能没个规矩,我们就说好以三年为期,到你及冠为止,若你能证明自己,为父以后任你来去,再不多说什么。”

他见儿子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而且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继续道:“既然要参加武举,教习先生少不了,我会去拜会岑校尉,看他愿不愿意收你这个顽徒”。

这时候,简老爷子开口了:“那位岑校尉本来就是回京养伤的,哪里能有精力教晓令这些?让晓年先去问问王爷不迟。”

“父亲,这样岂不是让晓年为难。”

“无妨,我们若是无欲无求,煜亲王恐怕还多些忌惮。”简遵友让儿子放宽心。

对于煜亲王来说,简家的背景已经足够“清白”了,但想真的放心令简遵友和简晓年为他所用,还是得有利益相系才好。

在简太医看来,煜亲王殿下现在巴不得他们有事求他,这样反而有利于控制简家。

简遵友想得透彻,如今晓年已经陷在王府了,如果他们一味退避、还想明哲保身,对晓年来说,或许增添了几分危险。

与其这样,不如做点让煜亲王“放心”的事情。

简老爷子觉得为晓令这样的初学者找一个武功师傅,对于刘煜来说并非难事,却不知道就算是件顶难的事情,为了晓年,刘煜也会办到、办好的。

是以煜亲王找了郑荣手下一员猛将来教(操)导(练)晓年的堂弟,让晓令迅速打好基础、顺利通过武秀才的考核,那就是后话了。

其实找煜亲王是晓年自己跟祖父提的,简遵友揽在身上说出来,是不想晓年主动参合他叔父家的事情。

两家人关系再亲密,有些事能主动承担不能主动承担,还是有分别的。

若是将来晓令没能成功,荒废了这些年,万一有谁想责怪谁,无论如何也牵涉不到晓年身上。

这样一来,晓令的事情总算暂告一段落,简家又恢复了往日的融洽和谐。

拜月三日很快过去,转眼晓年要回王府了。

……

这天,晓年从简家回到煜王府已是傍晚,他刚踏入月门,就看到拂冬在院子的台阶处徘徊。

她见简大夫回来,立刻迎了上来,问安之后道:“殿下在屋里。”

晓年闻言,立刻露出一个笑容:“那我先进去。”他临行前曾嘱咐刘煜照看着点小虎崽,看来对方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他手里拎着一个小食盒,里面装着从简家带回来的两粒兔子馒头,是答应带给小虎崽的伴手礼。

晓年递给拂冬:“劳烦姐姐拿到厨房那边蒸一蒸。”

拂冬接过食盒,看着晓年明媚的笑容,心里有什么地方踏实了:“简大夫快进去吧。”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晚枫院的魂,如今魂回来了,自然让人安心。

待拂冬往外走去,晓年则走进屋里,就看到小虎崽和刘煜分别占据抱厦两边的罗汉榻和椅子,正含(虎)情(视)脉(眈)脉(眈)地盯着对方。

晓年:“……”这气氛怎么有点像情敌对峙的感觉,挺紧张的啊!

被刘煜的架势骇住,小虎崽甚至没能第一时间感觉到晓年回来了,此刻见到了人,大喜过望。

“嗷呜嗷呜~”“嗷嗷嗷嗷~”它们立刻蹦蹦跳跳地从罗汉榻上下来,撒开小短腿就往晓年这边冲过来,边冲还能蹦蹦跳跳伸小爪子,要他抱。

这个时候能深刻感受到回家的喜悦,因为连平时比较“高冷”的崽崽也会对他热情几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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