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跳下栏杆,伸手要来拉他的手。江雪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双冰蓝色的眼瞳注视着他,连眼底都写满了忧郁与抗拒。

“请、请你……别再靠近我。”

白衣的太刀停顿片刻,索性张开手臂猝不及防地一把将他抱住。

江雪触电般试图挣脱,埋在他肩头的脑袋说了一句话,将他定在原地:“你在害怕什么?”

连翘花清淡略苦的香充溢着鼻间,江雪说不出话来。

“我只想你不要总是逃避,就那么难吗?”

“只是因为别人的爱恋就会叫你痛苦到这样的地步?”

痛苦于这样污秽而矛盾的自己。痛苦于无法回应别人。痛苦于无时无刻不在感受到的哀愁。

看到那样美的花的时候所想的不是欢欣,而是悲伤,无以复加的悲伤。

鹤丸抬起头,端详着他,眼神有些凉:“……我真的很想温柔些。”

黄色的花朵与折断的黑色花枝撒落了一地,陡然出鞘的太刀裹夹着强硬的姿态刺入脸侧的木板,江雪被压在走廊上,右手手腕被死死扣住,说翻脸就翻脸的白色太刀俯下身,在感受到对方清晰可见的愤怒之后,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7.21

别再犹豫了,撕裂他的胸膛,把自己深深地捅进他的心脏,就算他会哭也不要再心软,否则不是他毁了自己,就是他用他的毁灭毁了你……当他的世界无法避免要装下一个你的时候,你才能彻彻底底改变他。

这章迟了些,因为窝一直在纠结对手戏……说真的,对于这么顽固又天真的小公主,我真感觉鹤爷其实够温柔了。

☆、贰壹

“像这样看着我,就那么难吗?”

冰雪染着艳霞,再酷寒的本质浸淬入了生动的颜色也显得明媚起来,眼瞳深处都是自己的倒影,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纵然是因愤怒,也比唯恐退之不及的冷漠与无视更好些吧。

鹤丸控制不住地在那眼眸上烙下一个吻,看到那澈亮到几乎透明的瞳仁中陡然放射出的愠怒光芒,反倒是更难掩抑住胸腔中的愉悦,整颗心都砰砰直跳得按捺不住。

“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在怨恨你这种顽固到一成不变的愚蠢,还是在欣喜于你毫无抵抗的退避会带给我可趁之机。”

无视按在胸膛上的力道,他松开握着刀柄的手,直接揽过对方的腰,对着那苍白的嘴唇再次俯下身。江雪猛然扭开头笨拙地想要避开,一个吻顺势就落在他的脸侧,顺着下巴的弧度蜿蜒游离到耳朵上,初时是柔和得仿佛蝶翼般的轻触,大概是对方挣扎得太厉害,他索性张开嘴巴将那精致的耳垂含了进去。

他一边灵巧地拿舌尖去舔-弄那小小的几乎不为肉眼所见的耳洞,金色眼瞳的余光轻飘飘落在身下人的脸上,怀中的躯体在转瞬的僵硬之后是更为剧烈的挣扎。

“鹤丸国永!”冷如寒冰的脸气得映入晕红,这样愤恨到直呼其名的憎厌从未有过,简直连理智都要随之崩溃。在没有本体加持的情况下,单纯付丧神的身躯实在没有优势,更何况是在失了先手的境地中,他越是想避开扣在腰上的手臂便锢得越紧。

温热的感觉离开耳垂,在耳后流连不去,然后沿着头发落在脖颈上。

江雪挣不出,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指节发白,比愤怒更难以抑制的是惊慌。

木地板的凉意顺着背脊爬进骨髓,银蓝的长发蜿蜒披散一地,这样被压制的姿势太过难堪还是次要,可是只要想到清早的时候宗三极有可能会来,如果被撞见这种画面……哪怕单纯想想便会叫手指都颤抖到提不起力。

“放开我……”声音中带了颤。

鹤丸停顿了一下,清晰地知道对方所顾虑的,才会为这恐惧到发抖的声音心软那么一秒,然后他在大力传来身体被掀翻的第一时间双臂环绕,一个用力,把怀中企图挣脱的身躯再次揽入怀中,仰面短暂地笑了笑,按着对方的后脑勺狠狠吻上他的唇。

眉眼间飞扬的竟是种有恃无恐的嚣张。

“主将曾说我是把很狡猾的刀,”松开对方唇舌的时候,鹤丸低低笑道,“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做了再过分的事……却总是情不自禁想原谅我。”

“可是,我却觉得,更狡猾的该是江雪,对不对?”

手指探入深蓝的浴衣,触及到那冰凉僵硬的躯体,江雪仿佛触电般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眼睛睁得很大,苍蓝沉寂的云层中扑朔着恐惧的雪花——会融化的吧,如果他再做下去。

“你就光是站着不动,已经叫我的心无地安放了……可你偏偏要无动于衷地站得远远的,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我贪恋着一个慈悲的佛陀,心悦一个冷酷的修罗,你说,我会不会绝望?如果这一切因你而生的情绪都要被你拒绝,我也会失控呢……”他笑着,低低的笑声随着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真是……太过分了。”

他把手从他的衣中伸出来,方才的撕扯中单薄的浴衣大开,柔软的布料顺着圆润的肩落到了臂上,露出苍白清润的肌肤。鹤丸缓慢地帮他把衣领拉回去,同时放松了手臂的力道,所以在下一刻眼睁睁看着江雪表情可怕地按住他的喉咙,他也没有什么惊讶,明媚的金瞳燃着两簇鲜亮的火,炽热得仿佛要滚烫了雪。

“喜欢你……”他咳嗽着,呼吸难受还是笑起来,“比喜欢还要……多得多……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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