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为他一身荣辱,全凭帝王圣眷。如今皇帝信重,自然风光,但万一什么时候陛下的心思变了,那就说不好了。而两江总督是正经进士出身,沉浮宦海数十年才得来这个位置,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何况外间都传言他是帝王耳目,负责监察江南官员动向,别管这事是真是假,既然有了这个名头,他跟这些官员们平日里就最好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偏偏薛进这件事跟公事没什么关系,跟两江总督府扯上关系,在刘雱这里,直接出手就不大合适了。

这让刘雱不怎么高兴,毕竟他当时在薛蝌面前一口应下此事,如今若说做不成,这就是堕了他江宁织造府的名声。再说薛家说起来如今是依附他的,让他们认为自己怕了两江总督府,岂不是寒了下面人的心?

思来想去,最后刘雱让人请了薛蝌过去。薛蝌猜想是为了薛进的事,所以特意过来请薛蟠跟自己同去。

薛蟠自然不会推辞,这件事说起来跟他的关系大一些,而且这是他头一回独立处理这种事,心里其实也放不下,正忐忑着,如今有了信,又岂能错过?

兄弟二人来到织造府时,刘雱正坐在暖房里看书,身上穿着家常衣裳,并不见外的样子。不过两人还是执礼甚恭,行了全礼之后才拘束的坐下。

刘雱道,“今日请你们过来,是为上回的事。原本既然应了你们,自该尽心。不过,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情况没有说清?”

薛蝌面色微变,站起身道,“大人这是何意?我们所知的事,都尽数告诉大人了。”他对刘大人万分信任,只以为刘雱是变了心意,所以心里有些惊慌。

倒是薛蟠,来之前就有了许多猜测,其中未尝没有事情办不成的——他不似薛蟠对刘雱盲目信任,更何况薛进既然敢算计他,恐怕早做好了完全准备,他经营多年,怕是也有自己的人脉,说不准就跟哪位大人扯上了关系。倒不是说他跟其他人扯上关系,这事刘雱就不能办了,问题是他们薛家还不值得刘雱费这样的心思。

所以这会儿,他也跟着站起身,拍了拍薛蝌的肩膀,道,“是否大人这里查出了其他内情,不便出手?”

刘雱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颔首道,“他跟两江总督府有些瓜葛。”

这么一说,薛蟠和薛蝌就都明白了。刘雱又道,“不过你们放心,此事我既然应下,自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原以为是个不打紧的人,即使你们要让他离开江南也不是问题。如今却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大人的顾虑我们明白。”薛蝌连忙道,“此事既然拜托了大人,自然任由大人做主。”

薛蟠眉头微动,但最后也没有开口。他如今没有能力,没有势力,此事只能让刘雱帮忙,既然如此,就算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也没有办法。若是这时候开口,惹得刘雱不快,反倒不美。

况且薛蟠虽说在其他方面有些平庸,但在察言观色这一项上,向来做得不错。只要他肯用心,这些人东西再没有摸不清的。刘雱是个什么人物,他也曾有所耳闻。身为帝王心腹,傲视江南群臣,如今却要向两江总督府妥协,恐怕他们不说,他自己心里也不会痛快。或者说,他们越是不说,刘雱心里越是不会让此事轻轻放下。

刘雱道,“既然如此,此事我自然会给你们个公道。”他说着抬手揉了揉额头,对薛蝌道,“上回你说有个人证,是有这么回事吧?”

“是是是。”薛蝌道,“就是京城当铺的掌柜,他当初卷款潜逃,险些害得我这哥哥遭了牢狱之灾。哥哥的朋友知道了此事,费了好些功夫才把人寻着。”

“哦?”刘雱闻言十分感兴趣,对薛蟠道,“你倒交了个知交好友,肯为你奔走。这人又是在何处找到的?”

“回大人,是在西北的平安州。”薛蟠道,“我那朋友常年走南闯北,也是机缘巧合才碰上了。”说到这个,他心里是十分感激柳湘莲的。两个人萍水之交,按理说接触的时间也短,他却肯费这些心思和功夫……

等等!想到这里,薛蟠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柳湘莲固然是个肯讲义气的人,然而这件事,自己甚至没有拜托过他,只是听说了一个消息,便如此用心,怎么都有些奇怪。毕竟薛蟠扪心自问,若说在他的朋友之中,他肯为谁花费这么多心思,那也就只有柏杨一个了。

想到柏杨的名字,再想想柏杨跟柳湘莲的关系,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逝,惊得薛蟠几乎立刻跳起来。幸而及时想起是自己在织造府,努力按捺住了,然而心中喜悦的泡泡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上冒,让他心动神摇,精力都无法集中。

柏杨跟柳湘莲的关系比自己更亲近许多!柳湘莲说是把吴新给自己送过来,却先去了柏杨那里!

很有可能,这件事根本就是柏杨拜托柳湘莲去做的。否则无论如何无法解释柳湘莲何以肯为自己这么一个普通朋友这般奔走。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

薛蟠几乎连眼前这件事都没有心思去管了,只想立刻就去见柏杨,问他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只是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这时候柏杨未必就愿意见到自己,于是心中又有些黯然。然而无论如何,柏杨肯为自己费这样的心思,说明他对自己亦是十分看重的。而自己又怎能辜负他的这一片心思呢?

想到这里,薛蟠努力压住心中的各种情绪,将精神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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