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偏离了官道,这条路看样子像是山路。”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的等了好一会,才听见谢宛倩的声音从身前传来,紧接着梁冰被人小心翼翼的搂在了怀中。

“你怎么样?”谢宛倩关切的问着,焦急中是毫不掩饰的愧疚,这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欠梁冰很多了,多到她还没有还完,现在她自己又欠下梁冰一条命……

“想办法,跳下这马车,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不要管我。”梁冰有气无力,惨白的唇瓣开合,断断续续的话语,轻飘飘的飘入围着她的人的耳里。

“小姐,我们是不会扔下你的!”梁冰身上的伤,早已让小穗的眼泪决堤,闻言花着一张脸,紧攥着梁冰的手,坚定的意念在她心里生了根,哪怕是用锄头也不能挖去。

小萱望着梁冰身上深入血肉的箭矢,满眼得担忧和焦急,那鲜红的血液,不论她怎么捂都止不住,泪水的氤氲遮了她的视线,不断的摇着头:“小姐不要说话了,小萱求你了。”不管她怎么忍,泪珠还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花麽麽突然出了声:“这两边都是山体,看这路势这马应该是向山上跑的。”

花麽麽年约三十出头,在这里她的年岁最长,除梁冰以外,花麽麽是最先恢复镇定的一个:“眼下再没有箭矢,也瞧不见黑衣人,想来是没有追上来,当务之急要尽快下了这马车,寻一处地方藏身。”

正说着马车忽然颠颤了一下,咯噔一声像是车轱辘被什么给绊了一下,这震动,惹得车上的人都被颠的向上拔高了不少,紧接着又听到一声啪嗒的断裂声,车厢猛的向前下方倾斜,导致车上的五个人一股脑的滚了下来,一个一个的躺在了地上。

梁冰被谢宛倩搂在怀里,两人一同滚落在地,抬眼看向一边,原来系住鞍套的绳子,在马儿疯狂的折腾下断裂了,这才导致了现在这个情形,不过对她们来说,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们……快走!”梁冰挣扎着想从谢宛倩的怀里爬起来,却虚弱的连气息都让人听不太清,要不是谢宛倩所有精神都集中在梁冰身上,梁冰这句话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听见。

“说什么胡话,这个时候我们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谢宛倩平日里说话向来温柔似水,可现在这嗓音比平时大了不少,不难听出她话语中的怒意。

招呼着小穗和小萱把梁冰从她身上搀扶起来,跟着接替小穗的位置,架起了梁冰右边的胳膊,和小萱一起搀扶着梁冰:“花麽麽,你跟小穗先去前面看看,不要走的太远。”

黑衣人现在没有追来,但不代表就没有危险,经历惊心动魄之后,沉淀下来,谢宛倩也没有那么害怕了,更何况现在还有比害怕更重要的事。

一炷香过后,车厢停留的地方站立了三四名黑衣人,这四人有三人站在一起,另一人站在三人的前方,看样子话语权在这三人之上。

他打量了一番车厢,继而转身看向远处的山路,这山路在他视线的尽头处拐了一个弯,并非比直,背着手直直的盯着那灰色的山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人,可要继续追寻?”身后三名黑衣人中间的那人,朝前踏出一步,抱拳躬身,低声询问。

“大人,那梁冰已身中数箭,虽不是要害,但却也不是她那般身体所能承受的。”刚才说话的黑衣人,右边的黑衣人踏出一步开口道:“在这深山里无从救治,依属下所见,梁冰用不了多久便会魂归异处。”

“如何看待?”为首的黑衣人向左偏了偏头,问一直未曾开口的那名黑衣人。

“属下愿替大人分忧。”简单的话语,铿锵有力。

“嗯,速去速回。”为首的黑衣人点了点头,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尽头处灰色的山体,身体一跃,领着另外两人渐行渐远。

这黑衣人目送着三人的远去,转身时目中闪烁着精芒。

这一切,谢宛倩等人浑然不知,依旧架着梁冰艰难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头顶上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盈黄。

“太后,前面有一条小岔路,不知通向哪里。”花麽麽领着小穗一路小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

谢宛倩思索着,脚步不停,山路向上,她们带着梁冰再快也快不到哪去,那条小路虽不知道通向哪里,却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上山!”说着谢宛倩给小穗递了个眼神,等小穗接替他的位置后,她蹲下身撕下梁冰的裙摆,在她的伤口上沾了沾还未彻底凝固的血液,等走到那条小岔路的时候,抬手一扬,裙摆飘飘荡荡的搭落在了矮小的灌木上:“快走!”心中不断地祈祷。

她们刚走不久,月色下,昏暗的山路上,一道黑影几乎与这夜空融为了一体,那到黑影顺着山路极速奔腾,刚跑过岔路口却忽地止住了脚步。

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回走,站在小岔路的路口,望向那黝黑的深处,沉思了片刻,黑影摇了摇头,转身时双眼突然睁大,猛地看去,三两步便走到了矮小的灌木前,将那块泛血的纱布紧紧的攥在手里,眼瞳收缩,没有任何犹豫,速度飞快的消失在了这夜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黑衣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好在谢宛倩也是个懂套路的人。梁冰受伤了,又失血过多,要怎么办呢?

严格来说我都不能算作者(文笔不好)可是作者该有的病一点没落下,2016年10月开始在家一呆就是4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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