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样子?”滚沸的水总是会凉的,再热的一颗心,也会冷下去。通天质问着元始。

这句二哥刺痛了元始,他说:“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哥!和湿生卵化之辈为伍,你就不考虑你的身份吗?!”

我什么身份?这洪荒世界不都是父神所化,一系所出?还是说手会比脚更高贵?通天其实很想这么问问元始和老子,但他怕会得到一个是的答复。

所以他不问了,只是冷笑着道:“说到底,是十二金仙犯了杀劫,这封神又与我弟子何干?从今日起我截教封岛封山,再有敢外出的,我亲自打断他的腿!两位道兄,告辞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来替十天君找场子的赵公明在外面猛然撞上了老师,还一脸懵地没搞清楚状况,就在五圣眼皮子底下被通天打折了腿卷进袖里乾坤,出师未捷身先残,回去金鏊岛被关了小一千年禁闭。

看着通天越走越远的背影,通天老子元始都有一种感觉。他们兄弟之间那本就裂缝斑斑的情谊经此一遭,大概是再也拼不回去了。

道不同,真得只能越走越远。

哪怕是亲兄弟。哪怕原本是同一个人的元神。

“啧,真是场兄弟阋墙的好戏啊,怪不得鸿钧心寒至此,想要再辟地水风火也不是没道理咯。”冷讽之声略带笑意,落在不同人耳中有着不同滋味。

罗睺拿着一幅墨迹未干的画从后帐转出,目光只落在画上。

“您是……”姬发看不见伯邑考,有些心急。

罗睺了然地看一眼姬发,道:“此画是本座从你兄长处借来。”然后他就见姬发告饶几声,快步离开,显然是去寻他兄长。

“看看,人家才叫兄弟情深。”罗睺感叹。

一句话直戳二清痛点,元始道:“魔祖管得也太宽了。”

“嗯,有道理,本座乃是混沌魔神,干嘛要管这洪荒的死活。”说完,罗睺把画像往前一抛,背着手往外走去。

准提刚好接了画,展开,是朦胧月下一道出尘身影。

“魔祖稍等。”女娲拦住罗睺,“不知魔祖所言再辟地水风火乃是何意?”

“这嘛,你们为何不去问鸿钧?哈哈哈哈哈哈!”罗睺仰天大笑,身形飘忽,突然就不见了。

“跟上,此事非同小可。”五位圣人心照不宣,一起追出。

再辟地水风火即意为开辟一个新的世界,身为圣人的他们创造一个小世界自然绰绰有余,也并不会妨碍洪荒,但如果是道祖呢?还是一个逆天意而为的道祖?而且……魔祖似乎话中有话。

西岐山,封神台。

鸿钧好整以暇地等着罗睺上门找茬。

他懂罗睺这个人,见兵燹起戈而心生欢喜的,一般不是有病就是有病,而且极度喜欢打架,魔生目标是打败一切可以打败之人。混沌中打不过盘古还锲而不舍地挑战,不得不说也是有毅力。

不过鉴于罗睺和他总是打成平手,鸿钧还是很有信心拖住此魔,静待最后的结果来到——

阐截决裂告一段落,剩下能左右的天数便是商周之争。

此战他两边加码,如今已成势均力敌之势。无论最后是逆天意而商胜还是顺天意而周兴,也许都会引导此方世界走上一条不同的道路。

但也有可能如天道所说,在此之前,洪荒就已经崩灭。

他会好好看的。

鸿钧低下头,捂住自己的双眼,于阴影中勾勒出自嘲的笑。

他大概确实疯了,居然要用可以毁灭一方世界的办法来左右亿万生灵,只因为他的‘不喜’。

就在此时,缔之虚轰然作响,滚滚而来的声浪带着海啸的气势。于万千声响中,鸿钧捕捉到了一声铿然碰撞。

风飒飒,黑发被气劲猛然荡开。

鸿钧一手持剑横在面门前,另一手双指抵住剑尖,稳稳接住弑神枪又快又狠的一击。

“还不赖嘛,没退步。”罗睺一边说,又是一枪挑起再刺。

鸿钧借力顺势往后轻飘飘跳起避开,翻身下落,足尖踏在封神榜上。

“要打换地方,人间受不住你我一击。”他淡然道,倏尔眉头一皱,“你引他们过来的?”说的就是赶来的五圣。

“非也,是他们自己跟过来的。”

“老师。”五圣见过鸿钧,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直觉要不好。最后准提站出来,手捧一幅画卷,问道:“老师先是插手封神之事,又干预商周之争,复活已死之人,敢问……是否有何深意?”

罗睺笑出声:“逆天而行,还需理由?看不惯你们这些盘古后裔罢了。说到底,混沌魔神与盘古本来就是死敌。你说呢,鸿钧?”

鸿钧皱眉盯着罗睺。这是这魔的真实想法还是……挑拨离间?

但逆天数一事又不能告诉五圣,这本就是他擅自而行。

他只能说:“自回三十三天,守好洞府,此事与你们无关。”

正在这时,所有人心神一震,空中云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搅动旋转,如漩涡般以极快的速度凝结出几乎占据半边天空的墨黑劫云,黑紫色的闪电如海蛇般游弋在劫云中,嘶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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