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咬着唇,“呃……啊!……”

那模样,看起来竟是比受紧箍咒之刑,还痛苦几分。

“心……心脏……”

他小脸皱成了一团,一手抚上胸口,紧抓着衣服,力道大得快要抓破。

“心脏……好疼……”

唐三藏倏然想起,是了,他这大徒儿一向心脏不太好,据说是以前受过什么刑,留下了隐患。

当初上路之始,他不分轻重念了几次紧箍咒,悟空也是到要紧处就揪着胸口,一副冷汗漓漓的模样。

【——大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

唐三藏面色一变,支起孙悟空一支胳膊,将衣裳扯开了些许,一手便覆上那人心口,口中低声不绝的,似是在念什么咒。

孙悟空哼了声,察觉心中堵痛稍微缓解了几分,胸膛相碰之处更是犹如生热,不由轻喘着问出口,“师父念的……是什么咒?”

“观音咒,有疗伤之效。可觉得还好了?”唐三藏念罢,一边扶起孙悟空,一边低声问他。

虽则仍有隐痛,可比方才那宛如刀割的痛楚好过太多。孙悟空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没大碍。”

还是那分倔强性子。每每让人心疼却无可奈何。

不远处沙悟净看看举步又止的朱悟能,“二师兄?怎么不过去?”

朱悟能微滞着摇摇头,待反应过来一手打上沙悟净的头,“没看见师父正在给大师兄疗伤?我过去凑什么热闹?”

沙悟净咕哝的声音轻了下去,没人听得清。

“可你明明是最爱凑热闹的那个啊……”

要说那回真假美猴王一事后,唐三藏一行人起初行路还小心翼翼,警惕着风吹草动。不过如此两三日后,也没什么异变,众人不由微微放下心来,和往常无异地继续行路。

想来那次誓不空和如来大战,两败俱伤,若要卷土重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一日,他们又上了一个山头,听说前方十几里,便是一个神秘国度,只是耳闻稀少,不知其真实面貌究竟如何。

那山岭松柏映青,野藤峥嵘,万丈崔巍,千层悬削,峰崖高深。一路踏过苍苔碧藓,终至林间深幽处。唐三藏想着日头不早了,便摇摇头,自马上翻身而下,“今夜便在这儿歇息吧。”

三个徒弟都没什么异议地点点头,而白龙马正在树旁吃着马草,脑袋一点一点的,不算点头。

那林间佳木争茂,溪涧泻玉,鹤鸟振翅,嘹响长空。正是春夏好时景。

孙悟空照例去四周巡逻了圈,确保此处的安全。唐三藏也习惯性地将行囊卸下,收拾整理着。在箱箧里翻找佛经之时,唐三藏不知怎么,又翻出了当初他万分缱绻小心保存的画像。

眸色微变的,他将那画像又展开来。

画上之人正是英气勃勃,灵动鲜活,俊秀万分。

时隔多日,再看这幅画像,心中所想却已是截然不同。

他抚摸上画中人的眼角,摩挲着至了瞳孔。面色微动疑虑重重。

当年,他是照着李玄清的样貌才作下此画。只是后来,见陛下的机会越来越少,那人也待他越来越疏远,这幅画行至中途,竟怎么也画不下去。幸得他记忆力非凡,看过一遍的基本不会相忘,便仅凭着记忆,又或者说,仅凭着所思所想,才把这幅画继续完成了下去。

只是之前日夜观览,他却时至今日才发现,这画中人的瞳孔里,不知为何映上了一抹白。

犹如倒影般,散开层层涟漪,荡漾成那人眸里痴痴念念的所在。

在长安之时,他虽则也是个出家人,更多的却是以李玄清谋士的身份,行游来往于众人之间,便褪了白衣,换上世俗锦衣。而这瞳中的一点白……又为何会在他作画时,无意中被点上?

唐三藏沉沉想着,手上抚摸的动作却是轻柔了万分。

这时正巧孙悟空巡逻回来,肩上扛着根金箍棒,远远地看见那臭和尚又在摸画像,不由一嗤,神色冷了几分,“又想你那小皇帝了?”

唐三藏一震,转过头望了他一眼,这才稳住身形将那画像又卷起,“有悟空你在,为师又怎么会想陛下?”

孙悟空挑眉,翘起二郎腿坐下,靠在石壁上,“师父这话的意思是说,老孙我不在了,你就想小皇帝了?”

唐三藏摇摇头,将那画像收好,走至孙悟空面前,俯下身在那人始料未及之时,在他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你知道为师不是这意思。”

孙悟空心间一顿,差点就这么停住。

他一手抚上眼,只感觉微微湿润间隐隐酥麻,一路麻到心脏,快要喘不过气。

不太适应的,他偏过了头去,耳根泛上不易察觉的红意。

“都说了……别亲我的眼睛!……”

唐三藏看着有些讶然,两眼睁大,随即轻轻笑了出来,与山涧流泻成咚声清鸣。

“不亲眼睛……那这样呢?”

他俯下身,两手靠在石壁上,圈住孙悟空,头靠得越来越近。

热气喷洒上毛孔,引起一阵又一阵战栗。

孙悟空全身僵硬,眼看唐三藏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丝毫反应不了,也推却不得,就像个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青涩如枝上鲜果。

唐三藏的声音很低,对孙悟空来说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失神间只能被牵着走。

“悟空,把舌头伸出来。”

孙悟空心头猛跳,却照做地将口中一点嫩红,慢慢地,探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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